問道:“言哥,怎麼了?”
“沒事,你先出去一下。”何斯言低聲說一句。
秦笙眼睛在兩人身上流連, 乖乖的“嗯”了一聲, 帶上了門。
宋裴然幾步走了過來,何斯言脊背一僵, 就被擁入溫燙的懷中, 宋裴然的手臂牢牢禁錮在腰側,緊緊的抱著他。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宋裴然像自言自語一樣問道, 即使答案他知道。
搭在腰裏的手臂肌肉緊張僵硬,宋裴然的心跳激烈的起伏著,何斯言能感覺到, 心底歎了一口氣,怪來怪去也不知道該怪誰。
當初如果不救宋裴然,直接game over, 何斯言做的功夫全白費了。
他選擇賭一把, 輸贏自己都服氣。
所以宋裴然不需要有那麼大心理壓力, 何斯言想了一陣, 輕聲說:“其實沒什麼, 除了剛開始一周有點難熬,習慣了還是挺開心的,我英語一下好了好多。”
宋裴然嘴唇顫唞著,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何斯言不敢看他的眼睛,深呼吸一口,本身就看得開,每天樂嗬嗬的,受傷這事的確沒放心上去,“我們病房裏除了我還有個加州的小男孩,可吵了,天天晚上不睡覺,我趁著他媽媽不在給他放鬼片,嚇得他躲在床底下不出來。”
“何斯言。”宋裴然吐出幾個簡單的音節,一把握住他的微涼的手,拉倒了胸口熨著,認認真真的看著他“我喜歡你,一直都是。”
溫熱的胸口跳躍著,捂著了手指尖,何斯言舔了舔下唇,心裏突突的跳著。
宋裴然這人挺狡猾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問來問去要麼就是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還喜歡我嗎?坦坦白白的把真心放出來是頭一回。
“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宋裴然珍惜的在他唇角輕輕親一口,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何斯言看了他幾秒,輕輕咳嗽一下“別這樣,我以前確實喜歡過你,為你擋那一下,是我自願的,但是現在我不喜歡你了。”
“可你對我有感覺,我在你眼裏和其他人不一樣。”宋裴然鼻子發酸,無視他的拒絕。
在這段感情裏,宋裴然總覺的自己在一直付出,何斯言理所當然的接受這些好意,卻從來不給回饋。
他覺得何斯言欠他的,讓他又愛又恨,愛何斯言的純真美好,又恨他的自私絕情,恨他拋下自己,卻能過的那樣雲淡風輕。
可是今天宋裴然才知道,真正自私絕情的是自己,真正被拋下的人是何斯言才對。
那令宋裴然痛苦不堪的半年裏,他在紙醉金迷的浮華派對上和人周旋社交,疲於應對宋家複雜的人際關係,每一天都精疲力盡,以為這已經是人生裏苦楚的事情。
所以他恨,可是……相比何斯言經曆的,他所謂的痛苦算什麼?
他無法想象何斯言是怎麼熬過來的,像何斯言這樣愛幹淨又愛漂亮的嬌氣小少爺,躺在死氣沉沉的醫院裏,人生地不熟,任由護士醫生擺弄身體,連最基本的生理問題都要依賴他人之手。
如果換成宋裴然,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到了何斯言嘴裏輕描淡寫,說起都是那段生活裏發生有趣的事。
這讓他更心疼了。
何斯言輕輕歎了一口氣,“確實,在我眼裏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但這種不一樣不足以作為感情存在。”
至少光看顏值,宋裴然是人群裏頂尖那一簇,看著都心曠神怡。
“我不管這些。”宋裴然低聲說,臉頰貼在他脖頸上,鼻子輕微的蹭著脖頸上敏[gǎn]的皮膚,熟悉的味道和觸♪感讓疼痛的心髒舒展開來,“我知道你心裏有我,我不會再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