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寬鬆的浴袍, 靠在柔軟的雙人沙發上,膝蓋上放了一個薄薄的蘋果筆記本電腦,黑色的碎發半濕, 看樣子是剛洗完澡出來。
桌上的紅酒早就醒好了,在玻璃的高腳杯裏搖曳。
宋裴然正低著頭看著筆記本的發亮屏幕,聽著響動抬起眼“要吃點東西嗎?”
何斯言盯著他看了幾秒, 古人言色令智昏, 誠不欺我, 深呼吸一口氣, 不能生氣, “我手機呢?”
宋裴然側著頭在屋子裏掃了一圈,何斯言順著他的視線四處尋找,末了宋裴然低聲說:“丟了。”
“丟哪兒了?”
“湖裏。”
何斯言氣結,“你有病吧?”
宋裴然微微一笑,低下頭看著電腦屏幕,修白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你要手機做什麼?”
何斯言看出來了,宋裴然有意讓在氣自己,雙手握了握拳頭,冷聲說“我聯係我男人,不行嗎?”
停在鍵盤上的手指頓了一下,宋裴然抬起眼麵目表情的看著他:“你要聯係誰?”
“反正不是你。”何斯言沒好氣的說。
“你別挑釁我。”
“是你再逼我。”何斯言盯著他,論起骨頭硬這方麵,他就沒輸過。
宋裴然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手拍上了筆記本,“你是不是欠操?我沒把你操爽?”
真傻逼,何斯言冷笑一聲,“怎麼著,我還得給你點嫖資不成,三百夠不夠?”
宋裴然皺眉,“你在生氣嗎?”
“我高興的很。”
“你在生氣。”
宋裴然這點情商還是有的,他放下筆記本,起身抱住了何斯言,微涼的鼻尖在他柔膩脖頸間輕輕蹭了蹭“我剛給你洗澡的時候仔細看了你的傷,那麼深,當時一定很疼吧?”
何斯言不願意說這個,側頭輕輕的哼一聲,“誰讓你給我洗澡的,你田螺姑娘啊你?”
“不洗你就這麼躺著?”宋裴然順著他耳朵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我樂意。”
“為什麼每次我問道你的傷,你總不正麵回答我?”
何斯言眼皮跳了跳,“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因為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宋裴然的聲音低了下來。
何斯言側過頭睨了他一眼,“求知欲那麼強,你幹脆裝個定位在我身上。”
宋裴然讓他懟的已經習慣了,無法造成傷害了,湊過去在臉頰上親昵的親一口,輕聲說:“我剛在網上搜了祛疤手術,預約了一家美國的醫院。”
“不用,我自己又看不著,怎麼的,惡心到你了?”何斯言哼笑一聲。
宋裴然懲戒似的捏了他的軟肉,何斯言打個哆嗦,宋裴然認真的說道:“我心疼你。”
那條傷痕像在他的心上,看著就心口發疼。
何斯言有點懵,心底重重歎了一口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的衣服呢?我要回家了。”
宋裴然抱著他紋絲不動,手臂收緊,牢牢的圈在懷裏,臉頰埋在他的脖頸裏,吸取著何斯言身上幹燥的沐浴液甜味“在這不好嗎?”
何斯言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推了幾把推不開,宋裴然卻突然鬆開了手臂,何斯言幾步衝出去推開了門。
屋外左右兩邊站了四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西裝革履,目不斜視,何斯言試探的往前走一步,四個人像人牆似的攔住了去路。
好,有種!
何斯言轉過頭冷笑,“你和我來一招?”
宋裴然輕輕一笑,“你不是挺喜歡這裏嗎?那就留在這裏。”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我還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