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兔*在*線*閱*讀*
白韶卿一愣“可我到處都尋了,就連那個山洞……”
“祭台下另有通道。”
她的淚,一下子洶湧而出,隨即,她毫不避諱地摘下頭盔,解開青絲後的一束,立刻,有一截細小的東西落在她掌中,她提起輕吹,然後就著袖子撕下一截布來,咬破手指,在上麵狂寫幾字,就在此時,幾隻黑鳥飛落下來,最大那隻停在了她的馬鞍後麵,她將那截斷袖綁在那大鳥腿上,再次吹響兩聲,並且,離殊看到,她將那個細小的黑色之物,也包裹在那袖結裏。大鳥盤旋展翅,轉瞬直入雲宵。
她抬眼看他,她的臉上淚痕未幹,眼睛晶亮,她的唇邊,甚至有一絲淡淡地笑容“謝謝你。”
他忽然想笑。
他殺了她的父母,毀了她的一生,殺了許多許多她關注她喜歡的人。可這女子,竟然隻為了他一時衝動地善,而跟他道謝。更何況這點善,是她以生命換得。
他貪婪地注視著,看看她慢慢靠近,他也催馬迎上,兩騎終於相對。
一時間四下寂靜,隻聽得兩軍的軍旗嘩嘩輕響,再遠的地方,河水靜靜流淌。
很久很久之後,曾有這樣一張畫卷傳世。灰茫地黃土地,卷繞地塵土,觸目地紫黑色,靜止的時間。
她並不轉身,而是將手中長槍再舉,連晃三次,身後大軍發出聲嘶力竭地呼叫,她卻始終頭也不回,僵持片刻,月軍開始撤去,萬船赴水,河岸那邊卻忽然響起蹄聲急急。
離殊眼望她身後,微眯了眯眼,笑了“居然還有願意陪你死的,還不止一個。”
白韶卿臉色一白,也不回頭,已經從懷中抽出一隻火折子,刷一聲點燃了,毫不猶豫地朝外便扔,半刻也不能耽擱,她知道哪些人會追來,盡管她已經一再下過死命。
但願那漫天煙層能將他們驅出炸區之外。
那枚火折子被她擲出,在空中劃過一個小巧地弧度,正在落下,眼前卻是一閃,那離殊已經長臂一伸,將她抱在懷裏,另一隻手卻將那火折子接住,他俯身看她,忽然在她臉上一吻,離開的時候,他說“要記得我。”
白韶卿瞪視著他的同時身子卻已然騰空而起,他竟是以全身之力將她朝回扔了出去,時間仿似定格……
她看他的臉仰著,眼睛帶著笑與光,同時他右手一甩,那火折子打著轉斜飛出去,他始終看著她,直到那目光被狂嘯卷騰地濃煙覆蓋,直到一片烈焰托著強大地衝湧轟地一聲將她送到半空,巨大地壓力排山倒海而來,壓的她的胸膛仿似要炸將開來,她的身體如颶風中的紙鳶蕩飛而起,她緊閉眼睛,知覺已失,可眼角卻滴落下一點,晶瑩如玉的淚水……
尾聲
光華似水。
宣正六年,在月宮之南一處幽靜地側殿裏,纓花開遍,粉堆玉砌。
花海深處,一個淡裝女子正在拂琴,時光並沒有在她身上刻下痕跡,她的容色傾絕依舊,可那從容淡然地姿態,卻比七年前更加成熟。她十指纖纖,如柳葉拂水般撥出悠然地琴音,一麵拂琴一麵抬頭去看對麵假山一側的那人。
月重錦一身白衣就坐在木輪椅上,容貌依然如玉,可惜神色呆滯,木然注視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如同靜止地玉像,唯有那雙墨玉般地眼睛中隱隱約約地,有一丁點的波動。
琴聲之中,假山一頭響起一聲輕呼“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要跑……”
隨即一個聲音咯咯輕笑,一個約莫三四歲大的女孩兒,刷著兩條羊角辮子,發端各束著兩顆閃閃發光地溫潤玉珠,在陽光下一跳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