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當初本宮讓你去紀國時就已言明,此人關係重大,不容有失,你卻在最後關頭不加勸阻任其胡為。如今紀室將亡,天下更亂,皆因你一時之失,這個責任必得由你承擔。”
“臣未盡職責,願受嚴懲。”
一旁兵部尚書忙道:“皇後,此次紀國逢此大難,咱們月國所為,已經數是仁至義盡,可人算終究不及天算,這是天要亡紀,與人無憂呀。”
“是呀皇後,紀國如今皇室將滅,此時此刻,皇後何不派兵增援!”另一名大臣也道。群臣總算等到有人說這句話,都是點頭。
白韶卿目光一掃,道:“本宮正有此意。”眾臣驚喜交集,正互望間,便聽她道:“杜副將,本宮削了你鐵軍副將之職,授你為節度使,前往紀國撫慰紀民,所到之處,先以公告示人,奉旨安民,尋奉紀室。找不出紀室後人,永遠不得回京。”
此言一出,群臣皆驚,倒是那杜平川微凝了眼,蓄著一點暖意,朝皇後看去,重重叩首“臣領旨。”
“且慢”一旁有人開言,正是戶部錢尚書“皇後,此時我國方才擋下紀國攻勢,南邊卻有楚國還在進犯,這樣的時候,皇後應該立威於世,派文武大臣赴紀接掌一切,紀室無人,是他們天命所至,若非皇後有先見之名,他們亡的更早。與情與理,此時月國接掌,才是對紀國最妥當地安排。”
“是呀皇後,”一旁又有數位大臣點頭響應。
白韶卿神色淡然“正如眾卿所言,我們楚難在南,紀國此時變故,月紀交界,便更要加兵重防,此時此刻,又怎麼可能分身暇顧?因此唯有安民,隻有安定紀民,才能讓月國沒有後顧之憂。而外姓接掌紀國,卻恐怕再生事端。說到底,一國臣民所臣服的,永遠是他們自己的王。”
“可是如今紀室無人,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個道理秦楚兩國亦明,若是讓他們先行一步,豈不更加危險!”兵部尚書反駁。
白韶卿點頭道:“不錯,國不可一日無君,正因如此,雖然紀國遭難,可是皇宮塌了,再建就是,紀軍傷亡,再招亦有。唯有這紀室傳人,才是重中之重。當初四國先祖平分天下,互立誓言,保得他國平安,亦是保了自己。秦楚若有占紀之心,我們自然不能坐視,可是林尚書請想,與紀交界,便是我國與秦,楚國雖看似邊長莫及,但眾位不要忘記楚國身後之人,他棄了紀國卻埋下伏雷,他的用意,真的隻是想發泄憤恨麼?一個無主之國,是不是會引得交界兩國地爭奪?若是月秦此時都存占紀之心,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最終得益的,又會是誰?”
眾臣都是一怔,思忖過後,倒真靜了下來,神情也漸肅然,謙相道:“皇後明見千裏,所言極是。隻是我國有容人之量,卻怕秦未必會作此想。秦國曆朝都以擴張國土為目地,更有兼並四國的野心,此時此刻,這麼好的時機,秦王豈肯放過?”
白韶卿道:“若是半年前發生此事,秦國必然會把握這個時機,可是此時,經過秦國內亂地秦王,卻應當會明白此中玄機。”
“依臣之見,秦王未必有皇後您的這份胸襟,既然我們遣使節赴紀,紀秦之界,卻還是應多加提防才好。”謙相道。
白韶卿看他一眼,含笑道:“既然謙相堅持,那就這麼辦吧,”謙相點頭稱是,自去安排,一旁兵尚書看著皇後神色,不由好奇起來“皇後當真就如此信得過那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