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打發走跳子,抱著暖馨在灶膛烤火,隻覺得烤暖了暖馨前麵,背脊卻涼颼颼的。翻過來烤火,胸前很快又變得涼颼颼的。端詳孩子的臉,幹瘦蠟黃,雙眼緊閉,氣息微弱,叫人不能忍心多看一眼。
小玉隻怕孩子就此挺不過去,心下淒然,又無有良策,倉皇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聽到“哇!”的一聲啼哭,洪亮清脆,兒子小魚醒來了。這對於小玉卻是雪上加霜,抱著暖馨,弓著背走兩步,拉過小魚睡覺的木盆。
小魚看到小玉就在身邊,立馬就不哭了,咿呀這伸手要抓小玉,卻夠不著。小玉抱著暖馨烤火,孩子命在旦夕,心裏正淒苦惶然,哪有心思理會小魚。小魚等待片刻,無人理會,又大聲啼哭起來。
小玉顧此失彼,心下焦躁,一時間急迫無助,絕望如末日即臨。心急欲狂之際,小玉忽然把暖馨放回搖籃,雙手捧著額頭,按壓太陽穴,靠著灶膛的牆上,隻想稍稍緩一口氣,回複一點精力。隻是身體靜下來了,想法卻更加惶急混亂。
怎麼辦?跳子能請來人幫忙嗎?需要等多久才有人來?
不行,這樣等著不是辦法,這事不能靠跳子,我得馬上自己去一趟。
小玉強打精神,拿背帶背好兒子,房門也不掩,抱著小暖馨就往劍院跑。
小玉是對的。跳子到得淩雲殿,被守殿的門人追問,原本記得不多的話,更是答得語無倫次。要找龍聽風,要找醫師,暖馨妹妹要死了,重任在肩,這三件事情到是記得,翻來覆去也就這三句話。
守殿人見這小孩一臉焦急,知道必然有事,可是問來問去,小孩也沒能把事情說清楚。龍師兄也不是大夫,不明白到底是找龍師兄還是找大夫。龍師兄現在閉關,雲巢洞府無數,也不知道師兄在哪一處,總不能事情都不明白就盲目去找人。
跳子見這守殿的兩個大人不立馬進去叫人,隻是問一些自己答不上來的問題,越發性急,越性急越是答不出問題,想到姨娘交代自己的事情就要被自己耽誤了,暖馨妹妹就要被自己害死了,心中憋屈,哇唔一聲,大哭起來。
守殿的兩個門人見這小娃娃突然大哭,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看這小孩如此,必然有大事,但是小孩不說清楚,自己也幫不上忙。如此,弄得守殿人也焦急起來。
其中一位身材矮瘦的門人蹲下來扶著跳子,柔聲問:“小家夥,你快別哭,你說你姨娘叫你來的,你姨娘現在在哪裏,立馬帶我過去,我直接去問她好了。宋師兄,你在這邊守著,我去看看。這孩子哭得這樣厲害,隻怕事情確實嚴重。”
說著,右臂夾起跳子就動身出來。才走到升仙階邊,就遠遠看到階下一個女人抱著娃娃,快步向階頂跑來。那女人走得極快,陡長的升仙階已經走了一半多了。
跳子遠遠看到小玉,如逢救星,興奮喊叫:“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