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動手,那就隻能逼迫在他心中占據沉重地位的摯愛之人,來代替他承受這份痛苦。

太自私了。

怎麼能夠,做出如此無法原諒的事!

埃利克是真的沒想到,真正的最大的痛苦,竟然還等在這裏。

恍惚之間,他的手好像終於碰到快要消失的少女了。

明明,隻是極輕地觸碰了一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砰。

極輕的砰砰聲,忽然在身前炸開。

“……?!”

埃利克的雙眼在此刻不由得睜大,眼裏殘留的掙紮和痛苦仿若被映入的彩色渲染,變成了極其輕快的顏色。

他看到了什麼?

五彩斑斕的花瓣,從saber的胸`前本應噴湧出鮮血的傷口綻開。

“這是……”

少女騎士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花瓣飄飛到她的眼前,夢幻而綺麗,是在什麼地方似曾相識……

“啊。”

“是你嗎,梅林老師?”

原以為得不到回複,但事實卻是,居然得到了。

雖然像是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模模糊糊,斷斷續續。

“是……我暫時……沒法現身……不過,能做出這點……也盡力了。”

說的話也很含糊,但傳遞過來,埃利克竟是一下就聽懂了。

他的心情又一次複雜了起來。

不為別的。

隻是為自己一直以來冷漠對待的夢魘,為這個本應充滿痛苦的“世界”所做出的努力。

本質改變不了什麼,頂多算是障眼法……之類的伎倆。

鮮花代替血液綻放,展露笑顏的英靈毫無痛苦地潰散身形,散去的也是隨風漫天飛舞的美麗花瓣。

紛紛雜雜,花瓣帶著輕快的氣息四散,落在逐漸出現裂痕的天空中,迷亂人眼。

“……”

“……謝謝。”

即saber和berserker之後,第四個消失的靈基屬於rider。

得知真相後,奧茲曼迪亞斯自然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心中一時無比空蕩。

但法老王到底不是會拘泥於失落的人,縱使他心懷萬分悲哀亦不會。

當機立斷,他先最後凶了一頓得知是“夢”又悲又喜的弱雞禦主,讓他不要在法老王麵前哭哭啼啼,等現實的聖杯戰爭真的再來,再去找一個不會嫌棄他的君主。

為什麼默認是禦主是臣下從者是君主,這個不重要的細節就不要在意了。

想再見老師一麵。

可作為一個對愛人必要格外驕縱包容的男人,讓對方痛苦為難是最不可取的行為。

所以,直接切斷與禦主魔力連接的法老王當下拍板,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丟下不知何時不再哭泣的禦主少年,大笑著離開了。

“ri、rider?”

韋伯直到現在還是無法理解rider的想法,是的,他完全沒法理解。

主動切斷契約,沒有魔力供應的英靈選擇再去與最強的archer,那個之前就差點把他幹掉的英雄王決一勝負,就等同於送死——沒錯,就是去送死啊!

就算這裏是假的,是幻覺,真的有人會那麼欣然地主動求死嗎!

韋伯覺得自己應該衝動地再問一句,可話語卡在喉間,到最後也沒能說出來。

他隻能怔怔地站在原地,目送rider罩在雪白披風下始終傲然的背影離開。

……

很“幸運”。

這一路走來,居然遲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