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強硬作風啊。我心底歎了口氣,這在外人看來非常曖昧的姿勢,其實我們彼此此刻都知道,這根本與曖昧無關,反而更像是一種直擊心靈的審問。

“你,怎樣?”

容乾近距離的,直勾勾的抓著我的目光,話音像冰一樣鑽進我的耳朵,不給我任何逃離躲避的機會。放佛在這樣的距離裏,我的任何謊言都會不攻自破。

在這種超級壓抑的氣場裏,我唯一的辦法隻能將嘴巴緊緊閉上。而容乾明顯就不高興了,眼睛一眯,看起來正欲發作——

“哎喲喂,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秀恩愛也找個地方啊!缺不缺德啊!”

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我一愣,同時感覺到容乾鉗製我的力量送了一些,繞過他的肩膀往後一看,竟看見陸雀翹著腿坐在後頭的屋簷邊上,嘴裏叼著一根小樹枝,挑著嘴角賊兮兮的盯著我們。

“你你你怎麼也在這裏!”我指著他叫出來。

“廢話,我妹在這裏,我不在這兒能在哪?哎哎你們怎麼不繼續了?”

我掙開容乾,直覺告訴我陸雀會在這裏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他似乎是看出了我戒備,無奈的攤了攤手道,“你倒不必那麼膈應我,看在哥的炸藥救了你們一命的份上,你本理應親切的叫我一聲陸恩公才對。”

“炸藥?什麼炸藥?”我沒反應過來,陸雀也歪著嘴角不說話,笑眯眯的望著我,我迷茫了大概三秒,直到看見陸雀身後遠遠的山體上,那個巨大的窟窿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暮劍山莊“政變”的那晚,混亂中山體突然爆炸,從而順著風勢將解藥擴散——那場爆炸是陸雀所為?這麼說陸雀和夏南胤也合作了?

不過這麼一來也說得通了,當時暮婉薇性命攸關,作為妹控陸雀沒理由袖手旁觀,我還曾疑惑過那麼關鍵的時候陸雀這家夥居然沒有出來體現妹控的存在意義,原來早和夏南胤商量好了。

見我們分開後,陸雀一臉興味索然的表情,撇了撇嘴,伸手往衣服裏麵掏了掏,淩空朝我拋來一個不明物體。

“接著,搓衣板。”

我揚手欲接,不料身邊容乾仗著人比我高手比我長,特不要臉的一把搶在我之前接了下來。

“喂!還我啦!”

我張牙舞爪的去搶,容乾一隻手遊刃有餘地抵抗著我的章魚攻擊,另一隻手抓著那個看起來是個小瓷瓶的玩意兒,放到眼前眯著眼打量了一會兒。

“藥?”他淡淡問了一句,是問我同時也是問陸雀,隻不過他的眼神是朝著頂上的陸雀的,寒氣嗖嗖的目光瞟了過去,“誰給她的?”

陸雀一聽樂了,笑的頭發都要翹起來了,“你別這樣看我,我對板板身材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而且容乾你這次真的多管閑事了,這是她家那小白臉給她的啦。”

居然是夏南胤?

我心裏有點不好的預感,抬頭向陸雀問了句,“那他人呢?”

陸雀笑的更歡了,“走了呀,至於去哪兒……你都不知道,我當然更不知道咯,不過沒想到你這麼關心他呀,哎呀果然是戀愛中的女人都——。”

“閉嘴!”

我才剛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就見容乾臉色一黑,握瓶的力道一重,我猜那裏麵十有八九是十日相思的解藥,連忙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大俠手下留情啊!”

容乾斜睨了我一眼,“有那麼重要?”略微一頓,容乾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又是一變,音調突然拔高,“他給你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