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開始的。”
我這才明白,容乾的意思大概是要確定,我這樣一心二意的小心思,或者說夏南胤對我的控製,是由始至終一直存在,還是曾經解脫過,卻又再落入他的魔爪……不得不說這問題真是太白癡了,隻要有腦子的人,結合此情此景都不會選擇第一個答複的,那簡直就像我是被夏南胤派來潛伏在他們身邊的臥底一樣,絕對會被容乾活生生的打死的好嗎!太殘忍了!
更何況我的確是中途被夏南胤逮回去的好嗎!一直以來我的夢想都是有朝一日能吊打那個變態,現在看來真是圖樣圖奶溢……
於是我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的,“當然是途中,我被夏南胤的人抓到……”
“是在聽風閣?”容乾的話語沒有一絲起伏,內容卻一針見血,“從藥王穀出來後那晚,我在聽風閣外找到了你,那時你嘴角的傷是不是也是他幹的?”
我愣了愣,抬眼望著容乾毫無感情的臉,真心沒想到他會是那麼細心的一個人,當初被宋魚期算計,從聽風閣出來偶遇容乾,這件事情到如今我都快要忘了,容乾卻還記得如此一清二楚,甚至連我那時嘴角有傷居然都還記得。
到此我也瞞不過去,也沒必要瞞,隻能點點頭,“是的。”
“為何不告訴我?”
“我說了,具體原因現在還不好說明。”
話音落後,兩人間又陷入一片沉默,大約過了十秒,我才聽見容乾冷的像是冒著寒氣的聲音又傳來。
“八年前。”他聲音低沉,說話的語調非常緩慢,一字一頓,像在壓抑著某種非常強烈的情緒。
“八年前,竹廬遭襲,師父被殺,而你被人擄走,在那之後我用了五年的時間將仇家殺盡,用了八年的時間來找你。”
容乾敘述的這段時間線過於尷尬,除了我寫過的寥寥無幾的設定,我沒有任何關於它的記憶。我睫毛閃了閃,垂下眼臉不與他對視,容乾卻似乎並未打算就此中止這個話題。
“在師父墓前我立過誓,哪怕傾盡一生也要將你找回來,我欠你八年,那些傷你害你的,我替你殺,妄圖阻礙你的,我來清理幹淨,但是三娘,你必須都要告訴我,我才能成為你的劍。”
“……”
他說的無比認真,我也不好再插諢打科,容乾這一番話讓我聽得有些難受,他對霓風輕的感情,大概一開始隻是基於守護,卻因為長久的求而不得而扭曲成了一種執念的占有欲,越是保護不了就越想抓緊,他的感情從來不是義無反顧撞上礁石的浪花,更不是撲火的飛蛾,他從來都隻是一座尖兵環繞的牢籠,保護你,禁錮你,獨占你,這種感情我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評定是否是真愛,我唯一能確定的事情隻有一件,容乾對於霓風輕,絕對不會再放手。
“容乾,你並不欠我什麼,我……”
我並未說完,聲音有些無力,我知道此刻我所有一切的話語都不能改變容乾的決心,我也不可能向他坦白我早已不是霓風輕這件事情,比起讓容乾知道一切的真相,我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
是啊,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值得別人寄予這樣強烈的情感,不論是愛是恨,這個世界與我本來就是不相交的兩個時空的產物,我不屬於它,它更不屬於我。
想到這裏我不禁覺得非常諷刺,容乾卻在這時忽然朝我靠近。他逆光投下的陰影更加壓抑,我不得不往後退了一點。
容乾突然伸手將我手臂抓住,我吃了一驚,抬頭卻正好讓他另一隻手托住我的後腦,同時那張冰塊臉離我更近了,一眨眼的功夫,容乾的鼻尖已經抵在了我眼前,他又俯了俯臉,嘴唇若即若離的飄在我的嘴唇上麵,冰冷的氣息縈繞在我鼻尖,我盯著他直勾勾的眼,他的嘴唇沒有落下也沒有離開,保持這個這樣一厘米不到的距離,與我冷冰冰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