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來,繼續埋首工作。
江南掛了電話,伏在桌上哭了許久,哭得易飛心酸酸澀澀的,他拍拍江南的肩,忍痛說:“我們回上饒,也許還能趕上晚班的飛機回去。”
江南坐上回B市的飛機時,才覺出易飛的異常沉默來。她勉強地衝易飛笑笑,想說對不起,卻張不開口。
回去。
江南想到這個詞彙時,有種陰鬱撥雲見日的明朗。
可是,回去哪裏?回去做什麼?
江南冷靜下來,知道這是一個很實際的事實。江家財力雄厚,在她名下的地產、股票、存款,憑她一己之力賺得的,僅僅是九牛一毛。她怎樣麵對這不該屬於她的財富?錢財這些身外之物還在其次,她要如何麵對江聿森?她要怎樣同從前一樣從容笑著接受江聿森那無私體貼的關心?
江南絕望地將臉埋在雙手裏。她想做一隻鴕鳥。
出了機場,易飛說要送她,江南搖搖頭。她第一時間要去江聿森家,如何敢讓易飛送呢?
等上了出租車,江南猶豫了下,還是讓司機去玫瑰莊園。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深夜探訪,隻想著自己這般急急的回來便是為了見他,她不能這樣就放棄了。
所以,即使不知道去了要講什麼,江南還是來了他家。
江南有江聿森家的鑰匙,原本開門時,她心裏還在打鼓,如果在她轉動鑰匙的瞬間江聿森已經先她一步打開了門,她要用什麼表情問候他?
開門,進屋,換鞋,一直沒有人出現,江南適才緊繃的心弦鬆了下來。
她趿拉著拖鞋在一樓邊轉悠邊喊江聿森,家裏並沒有人在的樣子。她想起來,江聿森晚飯時候打電話祝她生日快樂時,說他今天比較忙的,估計這個時候還在公司吧。
江南興衝衝跑回來卻撲了個空,就好像拚盡全力揮出一拳卻軟軟地打在棉花上,心中鬱結不已。
她把自己扔在沙發上,摟過一個抱枕蹭幾下,覺得好溫暖、很舒適,竟漸漸合眼睡去了。
江聿森在樓上隱約聽見樓下有叮當的動靜,還有人語聲,洗完澡換了家居服便下樓來看。從樓梯上就瞟見了酣睡的江南,他呼出一口氣,原來是她。
看見她風塵仆仆的臉,難道是出外勤了?棉質鱷魚T,鬆垮的仔褲,再看看門口紅色的旅行背包,又像是去旅遊了。可出去玩怎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疲倦狼狽呢?
江聿森蹲下`身,輕輕晃了晃江南,她卻隻動了下`身,不知嘀咕了句什麼,還是不醒。江聿森不知道江南大晚上的從外麵回來,不回她自己公寓卻跑來他這裏睡沙發。不過看她豪放的睡相,倒很解幾日的相思。
他無奈地搖搖頭,把江南從沙發上抱起來,隻能讓她去客房委屈一晚了。江南卻還好,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江聿森失笑,這人怎麼困成這個樣子?他盡量輕輕地走,不讓她感覺不適。江聿森背對著門,彎下膝蓋用手肘按開門把手,分不出手去開燈,就摸黑一步步往前走。
乓!
哎唷!
江聿森被地上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連著江南一起朝前摔在地上。這兩聲都是江南發出的。乓,是她身體重重砸在地上。哎唷,是她驚醒。
江聿森彈也似地從江南身上起來,啪地按亮燈,明光刺的他和江南眼瞳都是一縮。
江南痛苦地撐著坐起來,看見站在門旁、臉色慌張的江聿森,撲哧一笑,卻又想起她的身世故事,笑容轉瞬即逝。
他看著江南臉上飛速變幻的表情,不得要領。“剛剛是我不小心把你摔掉了,”他走近她,“怎麼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去哪玩了?洗洗睡吧……”說完伸出一隻手在江南麵前準備拉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