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江聿森抱歉地笑笑,又說:“郭郭,我很欣賞你,是真的。你的眼光很準,做事有肯下精力。江南都被你慣壞了,工作上十分依賴你。而且你很勇敢,你的勇氣讓你有種特殊的魅力。”

“別別別,你這樣一誇我,我就覺得後背出冷汗。”郭郭止住他。“不過……有沒有人告訴你,被你誇讚是很享受的事?”

江聿森向後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那是因為我很少稱讚別人,一旦說出口就一定命中他的優點實話實說。”

郭郭輕笑著撫額:“而且一旦誇一個人一定會把她捧上天了去誇。”

“你不用擔心會被我一下子從天上摔到地上,因為我誇你實在沒什麼惡意,而且我討厭先揚後抑。”江聿森品了口咖啡,卻皺眉,咖啡又涼又濃,入胃有些灼人。“我不會讓你白搭心思的,我們在商言商,我付你報酬。請務必收下,讓我心裏不那麼歉疚。”

“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把界限劃得那麼清楚呢?”郭郭收起笑,臉色很不好看。

“我覺得這樣對你對我對江南來講都會比較好。”江聿森放下杯子說得平靜。

“你對江南的好會讓所有女人嫉妒的。”郭郭別過頭去。

江聿森笑了,說:“她是我妹妹呀。”

郭郭微微前傾,正視著他說:“她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會害她”

江聿森拂拂郭郭額前的劉海,輕聲溫柔地說:“你幹嘛對我這麼執著?你是個好女孩,不要勉強自己,你不愛我,我知道的。不要被我的光環迷住了,這些都是皮囊而已。”

郭郭被他一下子說中心事,不知是因為真的觸到了傷心弦還是傷了自尊,眼睛一紅,差點堪堪落下淚來。

她要強,從小長到大擁有的都是最好的。直到在沈喜寶身上狠狠地摔了一跤,才明白人生本多舛,生出了愛情虛無主義來。郭郭見過很多富豪,坐擁金山銀山卻求不到一份沒利益的感情。江聿森身價百億,對身邊女伴也總是敷衍,不肯付出真心。她狀似有心無意結識江南,接近江聿森。她是江南的好友,先就勝了別人一招。走著走著,卻似乎犯了戲假情真的錯誤。

江聿森見郭郭低頭不語,繼續說:“你是知道的,江南很難信任一個人。這幾年你幾乎算是她唯一的好友。你不要以為她傻,看不出你心裏的想法。隻是她信你,不願意相信你是衝著我來的而已。你說我寵她,沒錯,但除了她,我還有別的要保護的人。”

“莫妍?”

江聿森眼睛望向遠處,點了點頭。

郭郭不服氣的哦了一聲,用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盤子沿。

江聿森見狀,猶豫了下才說道:“你別這樣鬧脾氣,其實莫妍很可憐,我從見她第一麵就想保護她。”

那時,江聿森還在伯克利念書。他的導師是個嚴肅的天主教教徒,一個冬日的早晨,他受邀去參加導師第二個孩子的洗禮,中間的時候,江聿森溜出來抽煙,卻邂逅了一個注定在入駐他生命的女孩。

“救我!”一襲白紗的女孩絕望地抓住江聿森的胳膊,說著漢語。

江聿森另一手拿著煙蒂,微眯眼仔細看她。

有如白瓷一般細膩的皮膚,紅潤嬌俏的櫻唇,黛眉緊緊皺在眉心,將她的焦急憂慮簡易地刻畫出來。最讓江聿森揪心的,是那一雙梅花鹿一般無措純淨的眼,汪成一泓青色的山泉,幽幽涼涼地流過他的心間。

清晨的教堂很靜,遠遠地飄來些唱詩班的讚美詩聲音,空氣中有種清涼的純美透澈,江聿森在這雙眼中分明看到了自己的淪陷。

他沒有再回教堂,而將莫妍帶回自己的公寓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