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好後,靜淑拿起來一瞅,嗯,歪歪扭扭,有點像蜈蚣,難看,於是,她咬斷了線,挑了線頭,拆開了,又縫。

這樣專心致誌,一心一意地來回縫縫補補了許久,連帶著蚊子都圍著靜淑繞了好幾圈,在靜淑手上咬了一個包,靜淑都還沒有縫到自個滿意。

她拎起來抖了抖,左右看看,閉了閉眼睛,酸澀得很。

想著衛均最近都晚回,不若歇一歇,便沒有打結,直接揪著衣裳,趴上頭睡了。

衛均回來時,便看到靜淑趴著睡,遠遠凝望著,目光來回勾勒靜淑輪廓,柔意滿滿。隻是當目光下移,看到她手裏揪著那一抹月白,臉色立馬冷了下來,眸光閃著狠意。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趁著他最近這幾日忙碌,竟然敢來撬他牆角了?

他恨不得立馬讓神策軍去挖那人的祖宗十八代。

但他還是忍住了,隻一步一步,沉重地往靜淑拿走去。

到了靜淑麵前,他蹲下來,伸手快速揪起她手裏的衣裳,不看一眼,便丟到一旁,若不是見靜淑幽幽轉醒,他定然上腳再踩上幾腳。

靜淑朦朧間見是衛均,呢語:“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衛均彎腰正要打算抱靜淑進去躺會,靜淑卻伸回手,扶著自個腰肢,又捶了捶腿,“麻!”

衛均半跪著,伸手替她先揉了小腿,疏通了筋骨,這才詢問:“自己走還是?”

“嗯......”靜淑打著哈欠,衛均便直接上手抱她往裏頭凳子上坐了。

靜淑剛坐下,醒了神,才發覺自個兩手空空,不由得納悶了,抬眼問:“你看見我手裏的衣裳了麼?”

“扔了。”衛均握緊手中的茶杯,若不是控製著力道,杯子就碎了。

靜淑張大了嘴巴,著急地出口質問:“你怎麼就扔了呢?”

“怎麼不能扔?哪個不知好歹的,竟敢讓你替他縫補,這樣的人,公主不要搭理他,讓奴才好好替您教訓他!”

“額......”靜淑懵圈了,“教訓?”

“公主難道要護著他不成?不過與公主相識不久,公主竟然.......更信他?”衛均心一狠,這個人不能留了,殺之後快。

靜淑沉默了,不知該如何解釋,可在衛均看來,好似靜淑默認了,他從想要一劍刺死到現在想著該如何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等會!”

“公主這是要為他求情?像他這樣的人,哪裏值得公主付出真心實意?公主年歲還小,還是多看看才是,多少好男兒公主沒有看到......”

“停!”靜淑站起來,大喊了一聲。

衛均閉上了嘴,從憤怒衝頭到如今冷靜下來,心有些傷著了,“公主......若是您......”

“你先別說話,我就問一句,那衣裳不是你的麼?”靜淑瞪大了眼睛問。

“啊?”

靜淑坐下指了指窗邊,“我是在窗口拿的,真不是你的?”

衛均猛地站起來,同手同腳地走了出去,一掃,衣裳可憐兮兮地躺在花圃邊上,沾染了點泥,他走過去,撿起來,看了幾眼,是他的。

靜淑靠在門框,探頭,“不是你的?”

“是......奴才的。”衛均覺得臉好疼,剛才那些話,能全忘了不?這種人,公主應該好好了解,好好珍惜!!

靜淑嘴角噙著笑,逗他:“剛才你說要打斷誰的腿?還是要怎麼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