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段(1 / 3)

過血一番。探了探她的脈息,平穩無礙,宋子星稍稍安心了些。

軍中沒有女子,自離開京城便一直是他親手照顧她,但終究男女有別,這幾日,他也隻是簡單幫她清理擦拭。

宋子星將她放平,蓋了被子,便靠躺在了她身側,望著她的睡容,這一刻竟不舍得閉上眼睛,便這麼放肆地望著。

她從出現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論好壞。

忍不住,他伸出手指輕輕滑過她熟睡安靜的麵頰,微微潮紅的臉頰令她平添了幾分可愛。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隻眼中,連心裏都全是她了?看不到就會想,看到了又想去碰,碰到了又想更加靠近,甚至全部地擁有也似乎無法滿足。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的感情變得這般複雜?她看著別人時,便隻想讓她看著自己,她看著自己時,卻又想讓自己在她眼中有所不同。什麼時候開始,他竟會對一個女子如此牽掛思念?因自己無法成為她心裏的全部而不甘,因她與其他人在一起而嫉妒。他多想將自己種進她的心裏,將她的心滿滿占據,剔除其他所有,成為唯一,成為全部。

情不自禁,他將她擁在懷裏。

她的發散在肩膀,她的鼻息呼在胸口,他一遍遍摸著她的長發。公子翌的話言猶在耳,他們都一樣,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甚至會不惜一切鏟除覬覦她的人,包括彼此。

隻不過,他們都想知道,她心裏裝著的到底是誰?或許,正如公子翌所言,他不過是與她多了些緣分。

擁著懷裏的她,緩緩睡去,便是在夢中也看見了彼此相擁的樣子。

為何今夜,竟如此短暫。

初到江南

宋子星等人又行了一日,眼看前方便是襄陽郡了。一路行來隻遇到了幾個流寇,並未遇到太大阻攔。眼看進入江陵地界,入夜,一行人在一處深山安營紮寨,宋子星自車裏抱出花無多便察覺她滿臉淚痕。方知她已醒過了。

將她放入營帳內的軟墊上,他細致地為她擦了擦臉,便見她睜開了眼睛看自己。酒意已然散去,她麵頰微有蒼白,望著他的目光有些茫然,宋子星心中一緊,卻仍是笑了笑。將她扶坐起來,用墊子撐靠住,宋子星自身旁拿過來一碗雞湯,舀起一勺在嘴邊吹了吹,輕聲道:“你睡了這許多日子,身體虛弱得很,先喝點兒湯潤潤再吃些東西。”

他將雞湯送至她唇邊,她微微怔了怔,目光看向雞湯又看向宋子星,雙眼蓄滿了淚水,一眨眼便流下了臉頰。宋子星淺淺笑了下,自胸口掏出一方布帕為她擦了擦,道:“事已至此,何苦與自己為難。”

她聞言,茫然地靠躺了下去,雙眼無神地望著帳頂,眼淚便順著兩頰流到了耳後。宋子星目光一暗,將碗勺放置一旁,將她攬進胸口,沉聲道:“若然要哭,便哭個夠吧。”

她靠躺在他懷裏,感覺到他的胸口很溫暖,撫在後背的掌心熱度令她覺得安心,她絲毫沒有掙紮,任由宋子星抱著。她並未一直哭,漸漸地便在他懷裏昏睡了過去。

她身體十分虛弱,如果再不吃東西,恐有性命之憂。宋子星望著她昏睡的模樣緊蹙眉頭,緩緩渡了些真氣給她,便將她喚醒了過來。雞湯熱了一遍又一遍,終於還是喂她吃下了一小碗,方才任她睡去。

花無多剛剛睡下,便有出外探路的探子來報,前日,徐清一行遭遇賊匪,損失慘重,兩個馬車也被賊匪搶走了。徐清亦身受重傷,此時性命堪憂。

探子說,襲擊徐清的這幫流寇乃是半夜偷襲,約有兩百餘人,入營後見人就殺,很是凶狠,且訓練有素,不似普通賊匪。一夜苦戰後,徐清這方損傷慘重,部下隻餘十餘人殺出重圍,其餘全部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