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百人尋了處僻靜之地,安營紮寨休息一晚,計劃明早再行。
此地是宋子星早先派人安排妥當的,四下灌木林立,又處在山頂,四下望去一目了然。易守難攻。還得行進七八日方能進入江南地界,在此之前都不能馬虎大意。
宋子星與先行護送花無多的車隊會合後,自馬車的夾縫中抱出一個女子,將她安置在自己的營帳中。
武政和徐清見將軍自出京城行進如此迅速小心,均有些惴惴不安,行李車的夾縫還安置著一個女子,這個女子的身份很是令人懷疑,直到坐下來休息的這一刻,徐清才懷著遲疑問出了口。
宋子星並未隱瞞,便將因由大致與他們說了一遍。
徐清、武政越聽越心驚,徐清還好,武政則越聽越迷糊。直到聽宋子星講到她擅長易容術,方才明白過來。
徐清有點兒驚訝又有點兒疑惑地問道:“上次那位……”
宋子星望了一眼徐清,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徐清問的正是洛陽城外那晚他背著的那個女子,笑道:“是她。”
武政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問道:“大鬧將軍府的……”
武政尚未說完,宋子星已然無奈地接口,“也是她。”
武政忙問道:“與我打架……”
宋子星道:“是她。”
武政麵色變了又變。
宋子星笑得很是無奈,還未等徐清問出口,便道:“都是她。”徐清即將出口的話當即被噎住。他咽了咽口水,方才又道:“將軍,我們為什麼趕路趕得這麼急,是有什麼人要害方小姐嗎?”
宋子星道:“不隻是她,我們此來京城本就身陷險境。以我的身份,此番若不是接到劉家邀請,想進京亦是不易,留在京城地界危機四伏,我們要盡快趕回江南。”
當晚,宋子星命徐清扮作自己的模樣領百人,明日沿官道繼續前行。
宋子星則與武政帶其餘兩百人兵分兩路同往江南。此番安排,宋子星儼然用了聲東擊西之計,奈何徐清有些為難,雖然他身高體態與宋子星有些相似,可長相卻相差甚遠,如何能扮得像?未料,宋子星自懷中拿出一個麵具,道:“你戴上這個。”
這個麵具,正是當初花無多在江陵所做,花無多自己也沒想起來麵具何時丟了,因一直未曾尋回,幾乎已經將這事忘了。未料卻是在宋子星手裏。如今花無多昏睡,自然不知,這麵具如何到了宋子星手中。
說起此事,便要提及當初在江陵,花無多扮作宋子星模樣,在江陵城牆上放飛牡丹紅兜肚之事了。當時花無多因放紙鳶那事幹得有些不光明磊落而心中慌張,事後換裝束時又過於匆忙,竟將那麵具遺落在了換衣服的地方。當時,宋子星正巧與武政在大街的西邊一角親眼看到了她放飛兜肚紙鳶的一幕。武政甚是氣怒,便不顧宋子星阻攔,意圖追堵花無多為將軍討個公道,但武政為人有些木訥,明明追上了花無多,卻因花無多換了一身行頭出來而沒能一眼認出,待入內發現了遺落在地上的麵具方才反應過來。但追將出去,早已不見了花無多的身影,後來這個麵具便落在了宋子星手裏。而宋子星亦一直將這個麵具隨身帶著。今日便拿給了徐清使用。
安排好了明日行程,宋子星方才進了自己的營帳休息。
侍衛送來一碗雞湯,宋子星抱起床上已然醉了三天的花無多,細致小心地將雞湯一點點喂進她嘴裏,雖然她一直沒有醒來,卻似乎天生對吃的東西十分敏[gǎn],隻需讓她嚐到一點兒食物的味道,她便能自己喝進去一些。雖然少,卻聊勝於無。他為她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