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但已不似從前的冷漠,反而覺得他多了些人性,說實話,以前他都不像個人。他的話不多,即便有時候蹦出個把字詞能令她當場噎死,但習慣這些後,花無多覺得一切尚能適應。
既然到了京城,似乎再跟著唐夜有些不妥,尤其她想回南書書院看看,便決定先去找公子翌,既然打定主意,便與唐夜說了四個字:“我要走了。”
唐夜目光看向遠方,聞言點了點頭,一轉身便當街揚長而去,什麼都沒問,甚至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花無多當街望著唐夜的背影呆了一下,便摸了摸鼻子抓了抓腦袋,轉身去大名府找公子翌去了。她邊走邊想,唐夜不會在慶幸她這個麻煩終於肯自己走了吧,想到此,心裏還真有點兒不是滋味。怎麼說,他們都患難兩次了,見不到真情,友情應該還是有點兒的吧,花無多想著,不禁有點兒憤懣。
想到要去見公子翌,花無多特意上街買了身新衣服,雖然不華麗,卻也十分合身,更襯得她身姿俊逸,換上在書院時所用的花無多麵具,輕快地來到大名府前。
時隔許久,重回此地,忽生感慨。
大名府依舊如昔,想到當初做公子翌保鏢的那段歲月,恍惚已隔數載,其實不然,那不過是春天的事罷了。
她正在門口懷舊,就見裏麵走出數人,當前那人豐神俊朗,舉手投足都帶著幾許狂放與不羈,不是別人,正是公子翌。甫一出門,他恰與花無多正麵相遇,不禁一怔,張了張嘴,驀地轉頭問向身邊的公子琪道:“我見鬼了嗎?”
公子琪肯定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是也,非也。”
到底是還是非?公子翌蹙眉,就在花無多十分不屑地撇嘴之際,一人忽然衝了過來,將她緊緊抱住,那人衝過來的力道之大,險些令花無多仰麵栽倒。
抱住她的卻是公子語。感情豐富的公子語淚濕眼眶,十分激動地搖晃著花無多的肩膀道:“無多,無多,你去哪兒了?我想死你了。”
花無多被晃得頭暈眼花,還得辛苦地咧開嘴笑道:“四處遊曆啊,這不回來了嘛,來看看大家。”
公子語又欲將她抱在懷裏,卻被隨後而來的公子爭十分不滿地生生分了開來,公子爭咳了幾聲對公子語道:“你看清楚再抱。”
公子語未解其意,仔細看了看花無多回道:“是無多沒錯。”
公子爭一副無奈模樣,“無多是個女兒家,語,你逾越了。”
“啊……”聞言,公子語恍然大悟,一敲自己腦門,大聲道,“我說怎麼好像有哪裏不同。”
四下裏歎息聲此起彼伏。
花無多也附和著歎氣,神情卻是笑眯眯的。
見這一群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似正要出門,花無多便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此言一出,公子翌麵色微微變了變。
公子琪望著她欲言又止。
公子爭笑望著她,回道:“修要成親了,我們正要同去觀禮。”
公子語大大咧咧道:“無多來得正好,與我們同去吧,修一直很掛念你,見到你肯定高興。”
花無多呆呆地望著公子爭,仿佛沒有聽見公子爭與公子語的話。
公子爭被她望得一怔,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公子翌,公子翌沉了目光,向前幾步來到她身邊,輕喚了一聲,“無多。”
花無多驀地驚醒了過來,忽覺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穩。公子翌靠近了幾分,不留痕跡地扶住了她。
公子翌一笑道:“無多趕了多少路到京城看我們?是不是累了?我先帶你進去休息一下。”
她垂下了頭,緊緊地揪住了公子翌的衣襟,低聲道:“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