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生病了麼?”
唐夜點了點頭,道:“無礙。”
“嗯。”花無多應了聲,唐夜說無礙就應該沒什麼大事,現下隻覺頭昏腦脹。隻想睡覺,一偏頭,便又沉沉睡去。
醒來時,感覺好了許多。
此刻星星布滿天空,山中夜色怡人,雖然身處山林,卻因唐夜在火堆裏放了一種不知名的草,而沒有任何蛇蟲鼠蟻靠近。唐夜抬過來一碗食物,她自己接過木碗吃了起來。木碗木勺均隻有一個,唐夜吃東西用得也是這一套。原本尷尬,卻因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還顧及那些細節,他二人此番能活下來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追他們的殺手顯然沒有尋到此處,或許是唐夜使了什麼手段。而今他毒發已過,便再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夜色中,柴火燃燒劈啪作響,他靠坐在洞口,似在思慮什麼,而洞裏的花無多卻望著他的背影,不自覺地發起了呆。都說他無情無義,狠心絕情,殺人不眨眼,可他對自己似乎不是那樣。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她又昏睡了過去,醒來時,已在另一處幹燥的山洞中,這個山洞不深,卻很幹淨,上有枯草想必也經他整理過。
此刻,唐夜正在洞口火堆旁烤著野物。香噴噴的氣味正是花無多醒來的理由。
咽口水啊咽口水,花無多盯著火上烤得半熟的野雞,目光再也移不開,她卻不知道,因此刻未戴麵具,她一臉蒼白憔悴的模樣,令人怦然心動之餘又更加惹人憐愛。恐這世間,若換個男人坐在對麵,都會神不守舍。可惜對麵是唐夜……此種情形就類似於一頭牛麵對一朵被風雨吹打過的極品牡丹一樣,看不出有什麼好看不好看,也沒什麼心疼不心疼。
此刻唐夜的發絲淩亂披散於後,隻隨意束住,比平日更多了幾分陰柔。公子翌在初見唐夜時曾評價唐夜連人模人樣都算不上,但公子翌之語又怎可盡信。公子翌通常越嫉妒越說那人壞話,此事公子琪最為了解,但從不點破,反而不落井下石就已算不錯了。這就叫一丘之貉。
再看花無多,不得不感歎,莫不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此牡丹不禁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同,反而越發放肆無忌,還將髒汙了的鞋子襪子脫在了火堆旁,見狀,正在烤野味的唐夜深深蹙起了眉頭,將野雞拿得遠了些。牡丹終於也察覺了不妥,將鞋襪移的遠了些。
山中氣候陰晴不定,說下雨就下雨,吃完東西的二人本打算繼續趕路,可這雨下得很急,眼見一時半會兒也晴不了,便窩在洞內,待雨過天晴再趕路。二人現下均已十分狼狽,花無多那時因背著唐夜躲避追擊,竟挑不是路的路走,衣衫多處都被刮破,臉也受了傷,後來又和唐夜掉進了洞穴,便更加狼狽,連鞋襪都是汙泥。
此刻無事就著洞口滴落的雨滴清洗起鞋襪。洗著洗著突然想起了與公子修在一起的日子,即便趕路遇上雨天,即便尋不到避雨的地方,他也會用身體為自己遮風擋雨。他說自己從未做過這樣的事,他說能為她遮風擋雨他覺得很幸福……
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淚水滴落在鞋襪上,她用力揉搓,一點點將汙泥洗淨,咬著牙告訴自己,哭有什麼用,就快到京城了,她要打起精神,她有好多好多話要對他說,她還要親口告訴他,他們可以在一起的,可以的。
剛收斂了些許哀愁,就聽洞內唐夜道:“緣本隨意何必強求,有情貴在真心,無謂久遠。”
花無多聞言一怔,許久沒有回應,她聽明白了唐夜的話,也知道唐夜是在勸慰她,想起一事,便低著頭,悶聲道:“我有一事想要問你,不知道你會不會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