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
“本王已增派人手,明日一早便把蘇嬤嬤送去,這事兒,本王要暗著查,不過本王將將回來,那餘老耄盯死了本王,還需表弟幫忙了。”
言衛卿煩躁的站起身走了兩步,“你是要我將那人捉來,交予你處置?”
“是,”蕭肅毫不掩飾的應下,眉眼泛冷,“本王這人,最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了。”
言衛卿不喜不光明正大的任何手段,但他明白,再如何勸說或是拒絕,對這位表兄都沒丁點用處,且他也心知肚明,蕭肅並不是找不著人來辦,這麼些年戰場朝堂的風風雨雨,跟隨他的人不知有多少,將此事交由他來辦,是打算讓自己在他的勢力麵前露麵了。
他再不情不願,最後還是應下了,末了他肅容對蕭肅說:“莫要告知祖父此事。”
“即便外祖父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你或是責罵本王的,言家的那些子家規,老爺子從不舍得用在我身上。”提及當年把他從死人堆裏扒拉出來帶回家的外祖父,蕭肅輪廓柔緩許多。
言衛卿歎息,外祖父當年疼愛姑姑,現在疼愛姑姑的兒子,且不知是否因為知曉蕭肅幼年遭遇過的事,對他委實過分縱容了,著實讓他這個正兒八經的言家嫡長孫沒脾氣。
正事兒商議完,言衛卿看著夜色提出告辭,蕭肅沒留他,揮手便讓他回府,孰知言衛卿走了一半又回來,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言大人還有猶豫的時候?”蕭肅垂首批折子,看他這要說不說的模樣,挑眉略有些揶揄地問道。
言衛卿無奈,直說道:“我總覺著,利用姑娘家是件不妥當之事,你若是對瑜瑤郡主無意,就莫要做這些讓人家誤會的事兒,她畢竟是要進宮做皇後的女子。”
“本王說了,對她,是認真的。”蕭肅放下朱筆,同樣肅正的與他說。
“那你為何,能容她進宮做旁人的妻子?”這一點,是言衛卿先前單獨坐在這兒,想了許久也想不通的。
想到那個無論何時都頗有活力的小丫頭,蕭肅薄唇微勾,“你說錯了,本王不能容她做旁人的妻子,本王是要她先做嫠婦,所以皇上往後不會再起身了,且你不覺得,皇宮這譚死水,太過無趣了麼。”
“皇上的病,究竟……”言衛卿默然良久,又問。
蕭肅扯唇,“本王倒是想下手,但,那那身病,是報應,與本王可無幹係。”
“那我便信你,隻是瑜瑤郡主那裏……”言衛卿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言衛卿,她會是本王的人。”蕭肅有些不悅。
言衛卿還未反應過來,“所以?”
“少關心她,少提及她,少看著她,本王會將她照料妥帖。”
“……行,下關告退。”言衛卿噎了又噎,終是將那句‘往後你如願打算如何待郡主’給咽了下去。
蕭肅看著宣紙上無意識寫下的‘小酒’二字,心情滋味莫名,隻是沒有抵觸罷了,或許他比自己所想象的陷得還要深。
雲靨睡了漫長的一覺,醒來後發蒙了許久,才慢慢清醒過來,她胳膊肘壓著軟枕,慢吞吞地坐起身,還未等她完全坐起來,阿耶就衝了進來,見著她瞬時眼圈就紅了。
“哭什麼?”許是許久未說話了,雲靨嗓子沙啞,喝了半杯水後才好許多,“是那酒的問題吧?不怪你們,是我沒想到,原來,我這麼招仇恨呢。”
“郡主,都怪奴婢們不謹慎,這才讓郡主著了道。”阿耶和阿些跪在她床前腳踏上,言語神情間懊悔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