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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的深呢。”

我見他還有心思拿此事調笑,沒好氣的說道:“八阿哥香火有繼,我這般賢德的女子,又怎敢有半點嫉妒之心!”忽而眼前閃過四爺望我的神情,他定是讀懂了我心裏的落寞,一個不經意間流露的神情,又傷了兩人的心。

回神望著胤?,隻見他麵色凝重,朝著湖麵自顧自的說道:“也不知該喜該悲,我的嫡子,卻是一地位卑下的女子所生。”

我心裏一動。雖然他被此等級地位規劃的社會傷的不輕,卻也不得不順從這王朝的規則。

我低低說道:“這些個事,爺有什麼好憂心的呢,她既嫁入八爺府,便是我府上之人,這地位高低,還不是你這個一家之主說了算,回府將他升為側福晉不就是了。”

八爺目光鋥亮的說道:“我真沒見過你這等女子,竟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地位不保!”說到一半,眼神卻又暗了暗。我知道他心裏又在想些什麼。

“爺也不想自己的嫡子受人冷落,和大福晉她必定是會同意的。”他默默的點了點頭,又在湖邊坐了好一陣,直到雙腳涼徹,才起身回了屋子。

仰頭一望,浩然深空繁星粲然,一片靜謐。

我銜著微笑入門,卻不曾想到,如此平淡無奇的一夜,是我人生最後一片寧靜的時光。

來日的驚濤駭浪,便從蘇州開始。

第一百八十二章:湮滅3

抵達蘇州時候已經三月中,天氣已經明顯溫暖了起來,蘇州城牆上滿布的藤蔓已經綠了一片。感歎此地素來是和平的樂土,不然又怎由得柔弱的植物繞了這滿滿一壁。

蘇州知府帶著縣鄉級官員早已在城門十裏地方列隊整齊的等著船隊靠岸,雖然已不是第一次登岸,卻是頭一次見著如此浩大的官員隊伍,一眼望去烏壓壓的一片,船離岸數裏之遙時候便能清晰的聽見岸上傳來的整齊而又叩響的參拜之音。

康熙前,一岸的碧水綠草,襯著他明黃色的身影,很有春意盎然的感覺。我擠在一堆女人中間,按著規矩排在最後側,許是湖岸風大緣故,康熙那麼多的勉勵之語,竟是一句都未飄進耳內,隻是太陽暖的讓人瞌睡。

過了好一陣子,大部隊才開始出發前往行館。

聽八爺說康熙可能會在蘇州停留一段較長的日子,我便心情大好,叫隨行的奴才將物資船上的絕大多數物件都搬進了行館。大有一番在此紮根的勢頭。

我叉著腰肢在門口指揮著來往搬物件的眾人,他也實在無聊,就在我邊側矮凳子上坐著,忍著滿滿的笑意看著我跳來蹦去。直到康熙派人前來喚他議事才悻悻然的走了。

今日康熙怕是未有閑暇同各阿哥福晉用膳了,那麼多的官員到場,少不了許多飲宴,果然中午時分八爺遣了個隨從回來告訴說回不來吃飯了,要陪著康熙一同招呼官員。

我也落的清閑,本就在此住了四年的時光,這蘇州城的小角大院,自是十分熟悉的。草草吃罷午膳,便著了一身舒適的布衣出了門。一路大街小巷,賣糖葫蘆的,賣糖人的,賣耳環飾品的。好不熱鬧。

我懷裏踹著銀子,看見中意的便與擺攤貨郎殺殺價,倒不是盼著從中得出什麼樂趣來,隻是能這般肆無忌憚的說著方言,已是憧憬許久了。

一路走走停停,卻是不自覺的走到了原先住過的院子,隻見那褐紅色大門上掛著通紅的大燈籠,門上也貼著喜氣的紅底黑字春聯:春回大地千峰秀日暖神州萬木榮,我傻站著端詳了許久,也未看出來是誰的筆跡。

想拍門看看此屋到底是誰人在住,卻仍是不敢上前,這字字透著平靜的字語吉言,莫不要因我的再次出現而攪亂了,說不定此時雪蓮和江修緣,已經兒女落地,能跌跌撞撞的跑來跑去了。

想及此,便忍不住的掛起笑來。

轉過身子欲走,卻被一急跑的婦人撞了一下,買的物件盡數撞落在地,我看著那頭軀斷裂的糖人,忽然湧起極為不詳的預感。

幫忙拾掇物件的婦人嘴裏叨叨著:“對不起姑娘,我趕著去前麵破斷城牆處尋人,才慌亂的撞了姑娘。”

我將碎的不成樣子的糖人包在手絹裏,說道:“不礙事的,姑娘盡管去吧,我自個收拾下就成了。”她倒也不同我客氣,歉疚的笑了笑便轉身跑了。

本來欲朝西而行,卻被他撞著麵朝東麵了,想著反正自己也是閑逛,就隨緣而行吧,遂順著婦人離開的方向慢悠悠的逛攤看物。尋思著該為八爺買個什麼物件才好。

但越往前麵氣氛便越詭異,許多攤位竟隻見物件擺著,卻沒了老板,心裏想著莫不是蘇州城的治安已經這般昌明,都可夜不閉戶,日不看店了?

遂拉住又一個急跑著的女子問道:“大嫂,你可知為何這些個做生意的販子都丟下攤子不管了?”

“誒喲!姑娘你有所不知,這裏擺攤的多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剛有人來說前麵舊城牆底下躺了兩具屍體,一男一女,約莫二十多的年紀,大夥兒都擔心著是否是自己家裏人,都跑去看了,哪裏還顧得上這些個攤子!”她甩開我手,又跑著小步匆匆往前去了。

我呆了一陣,才覺的周圍的煙塵嗆人,空氣都變成了一片渾黃。就如我攪動著的心緒一般,混沌的讓人呼吸阻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