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雯捋了下頭發,繼續道:“而且,你公司的HR說6月6日有個自稱是你女朋友的女人到你公司幫你請長病假,這件事離那個假道士家中賬冊上寫的5月28日隻有9天時間。此後3天,你的身份證號關聯的一張銀行卡在6月9日存入一筆40萬的款項。按照你的工資和存款情況,這筆巨款是怎麼來的?我們認為這中間有很多疑點。最大的可能,就是你是那個假道士的上線或者幫他洗錢。”
我這樣聽著,心中不住地冷汗直冒。要是40萬也算是巨款的話,如果她知道我現在手上那張黑卡裏的金額,隻怕她肯定覺得我不是販毒就是走私軍火了。
“再後來,”曹文雯繼續道,“我們查調閱了你存入40萬的那家銀行的賬目,發現在你存錢之前不久,有一筆40萬的款項從另一張卡上取了出來。這張卡雖然被標記為無法追蹤開戶人信息,但是卻有一個識別碼,順著這個識別碼,我們找到了這張卡的刷卡記錄。另一筆10萬元的取款是6月14日,在另一家銀行。我們還查到你同一天在金山醫院登記出院。出院之後一般來說就是馬上回家,所以我們懷疑你的新住址就在第二家銀行附近。拿著你公司裏留存著的簡曆照片,我們詢問了附近小區的保安,卻沒有問到你的信息。”
我心裏卻是了然:他們肯定找到了久事西郊花園,但是不巧,碰到的保安卻是假扮成保安的楊滔,怪不得我剛帶蕭璐琪到鬆江去住,她還沒有再次進入假死狀態時,曾經接到過楊滔的一條短信,說讓我小心一點。
“但是說實話,你真的很難找。我們經常會發現線索斷掉,銀行卡的刷卡記錄也毫無規律可循,住的地方飄忽不定,你家裏竟然有簡易的指紋采集器、針孔攝像頭,還有一個安裝在衣櫃裏、非常隱蔽的竊聽器,旁邊卻放了一個音響。我們研究了這個竊聽器之後,發現一個讓人驚訝的情況。”
我隻能賠笑道:“你們調取了竊聽器裏的手機sim卡記錄,發現最早的記錄出現在5月29號,但是直到6月4號,整整一星期時間內,我們家的水電表都還在走字。說明我還在那個地方住了很久。說明我並不懼怕竊聽,還和竊聽者不動聲色地繞圈子,所以……所以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可能有什麼背景?”
曹文雯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在我們這裏有眼線?”
我搖了搖頭,隻道:“如果是我,我會這麼幹。”
曹文雯笑了一下,道:“沒錯,我們就因此判斷,認為你已經發現了自己被竊聽,卻並不驚慌,還用音響來幹擾竊聽器。按我們領導那時候的說法,雖然我們沒有任何你犯案的證據,但如果你真要是犯罪嫌疑人,可能是一個有很強反偵察能力的慣犯。”
那個指紋片上的指紋是王永順的,照曹文雯這麼說來,我是一路被警察盯得死死的,但是他們可能認為我後麵有大魚,所以沒有動手抓我。隻能笑笑,道:“你們領導太抬舉我了。”心裏想著:幸好我在做一些大案要案的時候,都極其留神,不然就要被抓住小辮子了。看了曹文雯一眼,道,“既然如此,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又為什麼到這裏裝成臥底來找我?……等等,我的針孔攝像機裏,還有那個假道士的詐騙行徑的視頻,難道你們就沒發現我也是受害者麼?”
曹文雯道:“我們是第二次搜查你的房間時,才找到那個攝像機的。你把它藏在那麼隱蔽的地方,連我們都差點沒找到。不過也正因為看了裏麵的內容,才知道你和那個假道士沒有關係。但是……”
“但是什麼?”我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