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會大佬、五裏霧中(2 / 2)

一個精幹消瘦、麵無表情的漢子走過來,手腳利索地在我身上摸了個遍,又去摸明瑩的腰。後麵幾個家夥見了,不免一番起哄,說張哥好福氣,今天有這麼美的妞兒摸。

那叫“張大龍”的,卻非惹事之人,沒有對明瑩下黑手,隻摸了腰間和褲腳,便站起身,朝那夥計點了點頭。

後麵幾個家夥還在聒噪,說這妞胸肉不少,咋不來上一把過過癮。那張大龍麵無表情地看了那幾個人一眼,雖然那幾個家夥比張大龍壯了許多,卻被這一眼瞪得不再做聲。

那夥計堆起笑來,道:“見麵禮我便收了,兩位走到最裏麵的太公房就是。”

太公房?這地方果然是用梅蘭竹菊春夏秋冬這麻將花牌給房間命名。有些麻將花牌裏還有薑太公和魚。老板在太公房裏,豈不是取了那薑太公釣魚之意?這般說來,我和明瑩今晚就是那願者上鉤的魚了?我不禁咽了口唾沫,這架勢,這場麵,我還真是第一次玩啊。剛才為了救人的一點莽撞英雄氣,早就被這裏的氣氛吹得煙消雲散、無影無蹤。

不過此刻已然騎虎難下,我領了明瑩,向著烏漆墨黑的走廊裏走去。

那太公房果然在最後一間,我敲了敲門,裏麵女人聲音傳來:“請進。”

推門進去,那個袖釘男人仰麵靠在老板椅上,手邊放著杯香氣四溢的咖啡。牆邊一溜拐角沙發,一個穿著短旗袍、梳著發髻的美豔女子,翹著二郎腿,手指夾了根女士細煙,正在噴雲吐霧。

那袖釘男人坐直身子,手掌向沙發一攤,道:“你們倆找我有什麼事?”

我和明瑩順著他的手掌指向,坐在沙發上,道:“今個來貴寶地,拜個碼頭,還有一事相詢。不知老板貴姓?”

“橫豎丁。”

“丁老板,幸會幸會,”我盡量壓製著那顆快要蹦出喉嚨的心髒,裝著一點江湖氣,拱手道。

“甭廢話,說事。”這丁老板見我們都是年輕麵孔,涉世未深,也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您這邊有沒有個叫三猴的弟兄?”

“有,怎的?”那丁老板是老江湖,一聽這話,便知道定是下麵的人和我們起了糾紛,我們此行,不是下戰書,就是來和事。

“三猴和他兩個朋友,把我的一個朋友帶走,和我們要錢。不知丁老板知不知道這件事?”

“笑話,我手下的要做什麼,我哪知道?”

“既然丁老板不知此事,那就好。我們這次隻是想請丁老板賣個人情,幫我找回我那朋友……”

“三猴人在哪?”丁老板打斷我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三猴來取贖金時,意欲行凶,被我們兩個放倒了。”

丁老板突然一拍桌子,道:“三猴現在是死是活?”

“當然是活。我們隻是正當防衛罷了。”

“既然三猴被你們擺平了,還來這裏做什麼?”

“我的朋友,現在音訊全無,隻希望丁老板能把三猴的地址告訴我,我去把我朋友找到。”

“你想得太簡單了吧?小子!”丁老板完全不買賬,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看都不看我。

我也顧不得現在的局麵了,見他這般說,霍地起身道:“丁老板,你的手下綁了我的朋友,於理有虧在先。我們卻拿著錢來贖人,也沒報警。沒想到他們卻早就預謀搶錢,還紮我的車胎,砸了我的車,差點把我砸死當場。哪有這般道理?這次我們來找您,也不是空手來的。特意準備了兩萬塊錢,一是作為見麵禮,二是用來補償你手下弟兄的醫療費。我們隻是想找回朋友而已。若我們做到這個地步您還不相幫,那我們也無話可說了!”

“無話可說?無話可說你待怎樣?”丁老板見我這般站起,卻一點表情也沒有。卻拿著個湯匙,在咖啡杯裏調著,聽這口氣,他倒是著實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想必他也是會兩下子的練家子,等閑近不了身。加上門外的壯漢,更是有恃無恐,不怕我們鬧事。看他此刻冷笑的樣子,定是要包庇手下到底了:手下畢竟做的是綁架行當,若是從住處搜出人來,這罪名怎也逃不掉。我隻要叫上警察,三猴就得蹲十年大牢。

我正要發作,卻被明瑩扯了扯衣袖。回頭看時,她也已站了起來,對丁老板道:“丁老板,我有一句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