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會大佬、五裏霧中(1 / 2)

我苦笑一下,道:“人命關天,除了闖一闖,隻怕也沒有別的辦法。”

明瑩摸出手機,打起電話。聽她說話,顯然是打給令空的。

像令空這樣的組織,對於我們這些下麵的人做什麼事,是很少會過問的。除非捅了大簍子,或者交代的任務沒有完成,平時組織裏的人應該也比較自由。隻是,那些地區性的幫會,成立起來是為了保護同鄉打工人,抽點成。雖然成員眾多,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令空這樣的組織,成立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我隻相信,組織成立的目的,一定誌不在小。隻看他們用車房來拉攏我這樣一個還沒正式加入的“新人”,就可見一斑。

我沒有理會令空說了什麼,隻是擔憂那灝靈的安危,腳下加速,朝著四牌樓路開去。

四牌樓路十分狹窄,車子開進去很不方便,我把車停在複興東路上,把後座上的十萬塊錢分成出兩萬,作成一捆,揣在身上。便走下車子,要向四牌樓路裏走去,明瑩也下了車,我讓她留在車上,不要亂動,以作策應。她隻不聽,非要和我一起去。

兩人到了勝盈棋牌室。一樓是一排住戶,順著陰暗的樓梯走上去,二樓樓梯口被玻璃門封住,上麵歪歪扭扭貼著“勝盈”兩個字,兩邊是一副對聯,上聯是“梅蘭菊竹四時清一色”,下聯是“東南西北三更大四喜”,橫批的上麵一半已經破落,依稀辨得是“任來莫去”。

“任來莫去”?好大的口氣!這他nia的是個吃人的黑店麼?來的人一個也走不了?

我拉開玻璃門,大步走了進去。

這裏麵煙霧繚繞,所有小房間裏的人都在大聲吆喝著“吃杠碰”、“三餅幺雞”,走進廳堂,見那頭頂供著財神爺的神龕,幾張破桌子上,一群一群漢子,光著膀子打撲克。牌桌邊擺著啤酒和燒雞,打幾圈牌,撕下一根雞腿,就著啤酒撕咬大嚼。

也正是這般爽利的生活供養著,一旦有起事來,這班壯漢便拚效死力,把對方的人往扁裏揍。我們剛走進去,幾個壯漢抬頭望了我們一眼,那眼神幾乎能把人臉上的肉剜下幾塊。

一個發了福的五短身材、臉上帶著許多麻子的夥計走上來,見我們兩人鐵著臉,賠笑道:“兩位這是要等人還是來找人?”和氣生財,誰都懂得這道理。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便是幫派混混,也不會輕易在老板地盤鬧事。

我淡淡地道:“找人。”

“找人,那是已經來了?在哪個房間?”

“最裏麵的房間。”

“那就是竹字號房了。”

這棋牌室,雖然下麵是一間間的老弄堂的螺獅殼破房,上麵這一層卻早就被打通,成了一個南北狹長的大通戶。我聽他此說,便道:“不是打牌的房間,是老板的房間。我們要見老板。”

坐得離我們最近的幾個壯漢把牌往桌上一甩,啪的一聲,倒是響亮。轉動身子,目光都朝我和明瑩盯過來。坐在我們對麵的兩個家夥,手已經摸在桌子底上。

那夥計腆了腆肚子,雖然臉上仍然帶笑,此時已經十分不自然,啞著嗓子道:“兩位是什麼來意?”

我也不看那些莽漢,隻對夥計道:“路過貴寶地,來拜個碼頭。順便給老板帶些見麵禮。”說著,把兩萬塊紅票從兜裏摸出一角,也算是厚厚一疊。

夥計見了,便道:“若兩位是有事,略坐,老板一會兒就回來。”

我點頭謝過,和明瑩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一群莽漢瞅著我們盯了一會,估料我們也興不起啥風浪,也便不再搭理,繼續打牌。我看了一眼那破八仙桌,隻怕那桌子底下,也都是粗如拇指的鋼棍。隨時抄出,分分鍾就能把我們兩個夯到一樓去。

坐了約摸十五分鍾,我被這廳堂裏的壓抑氣氛正弄得非常緊張,幾乎喘不上氣來。此時一個穿著西裝,頭發一根根都用發油發蠟向後梳著的中年男人,叼著根煙走了進來。他年紀約摸40來歲,臉型倒是頗為俊朗,隻是眼皮向下耷拉著,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襯衫袖口,不是扣子,卻是袖釘,倒是十分講究。

剛剛那夥計見此人進來,忙迎了上去,在我們麵前也不多言,隻等走到裏麵的走廊,才低語幾句,估計是在說我們到訪的事。那袖釘男人沒有回臉來看,隻歪頭說了句話,便往裏繼續走去。

那夥計道:“大龍,來摸摸。”說著,示意我們站起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