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苦笑的精神頭也沒了,隻道:“我還以為又是你們組織搞的什麼測試……”
估計明瑩還是頭腦不清醒,拍拍腦袋,道:“什麼測試?”頓了一頓,明白過來,道:“你就這麼喜歡把簡單事情複雜化?你以為我們都吃飽了撐得沒事做啊?”
一陣搶白,搞得我啞口無言。我心道你若是真不知情,之前我和你說這事的時候,你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幹嗎呢?明瑩見我臉色難看,道:“罷了,趕緊想辦法把灝靈找出來吧!”
我看她神情真切,確實事先並不知情。點頭道:“剛剛那人講電話,稱呼灝靈作‘那娘們’,這個‘那’字,更說明他們根本沒帶灝靈過來,不知道關在什麼地方。”說著,拿出那堆從綁匪混混兜裏掏出來的東西瞧去。
除了灝靈的電話之外,還有些三張皺巴巴黑乎乎的10塊錢和三個1元硬幣,一張公交卡,一張對折了的公交卡發票。
明瑩瞧了瞧公交卡,道:“這些家夥還是坐地鐵過來的?”
我搖搖頭,見四下無車,便道:“磨刀不誤砍柴工,先把輪胎搞定再說!”說著,打開後備箱,掀起備胎箱的蓋子,把備胎取了下來,拿出扳手、防盜螺絲頭和千斤頂。摸了摸左側車的底盤,找到可以受力的地方,把千斤頂塞進去,開始轉把手,車的左後部分漸漸被頂起。
明瑩看著我做這一切,訝道:“你這是跟誰學的?”
我沒抬頭,把防盜螺絲頭按在扳手上,道:“大部分男人都會,就等著啥時候遇上個爆了胎的妹子,可以借機搭訕不是……”說著,猛一用力,防盜螺絲就被我擰了下來,“這辦法,泡妞一泡一個準。”
明瑩“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我卸了防盜螺絲,再卸下其他幾個螺絲。朝著輪胎猛踹兩腳,那輪胎便鬆了下來,我把備胎裝上,螺絲擰緊。
明瑩不無心疼地道:“新車欸,就這樣了。”
此時正有一輛出租車經過,我抬手攔下。進了車子,須臾又出來,對明瑩道:“上車,走!”
把車子發動起來,道:“現在那幾個家夥差不多進了局子了。我們要趕在他們之前把灝靈找到,不然她就危險了!”
明瑩冷冷地道:“上海這麼大,你去哪找?”
我一踩油門,道:“林佑節奏,走起!”說著,把方向盤打足,車子很快就消失在路燈的盡頭。
明瑩道:“這是要去哪?沒頭蒼蠅一樣。”
我不假思索地道:“兩個綁匪拿著那麼長的鋼棍,怎麼坐地鐵?肯定是打車來的。這種小混混,根本不會留著租車或者公交卡發票。那張公交卡沒有呲邊,很新,再加上那張公交卡發票,這說明他們是這次出來的時候才剛剛買了卡——售卡員會把卡和公交卡發票一起遞給你,很多人都會順手接過來塞進口袋。
我剛剛在出租車裏的讀卡器上讀了一下,這卡裏還有15塊錢,假設他們花了50塊買卡,卡本身要20塊,卡裏麵餘額就是30,現在還剩15塊,說明打車用掉15塊。現在出租車是3公裏起步價12塊錢(2007年價格,目前起步價14塊),一公裏2.4元,再算上等紅燈的時間,15塊的路程正好是4公裏。
4公裏,絕對不是從浦東打車過來的。哪怕你走離十六鋪最近的複興東路隧道過黃浦江,打車費都在20塊以上。所以,他們的出發地,就是以十六鋪為中心的4公裏半徑圓周上。”
明瑩聽完這話,道:“頭疼。你還是這麼囉嗦。另外一個家夥,褲腳上有白色塗料。他們肯定不是搞裝修的,那就是曾經經過什麼施工的地方。”
我點頭道:“他們的鋼棍上有鏽跡,殺蟲劑所剩無幾,肯定都是舊貨,但冰錐有個塑料套皮,應該是剛買的。可以推斷,他們從住處出來,提了鋼棍,到某個五金雜貨鋪買了冰錐。按照零錢來看,這個冰錐應該是17塊錢。這途中還經過一個外牆翻新的腳手架工地。我們隻要沿著半徑4公裏的圓弧去找,就能初步摸到他們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