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猶自後怕地咽了口唾沫,如果之前不是我拉住他,恐怕他已經是死人了。他道:“那麼,今天早上皮劃艇不見了,也是她幹的?她有那麼大勁?那玩意陷在沙裏的話,連我都推不動。你說趙空力氣比我大,這我信。但人家是腰碼合一才做到的。你說我力氣比這小姑娘小,打死我也不信。”
我看了一眼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趙辰,聽了蔣南這話裏的奉承,也是麵露得色,不禁心中莞爾,對著蔣南道:“她力氣不比你大,這你放心。但是她心眼兒多。告訴你,不隻是皮劃艇,恐怕她為了弄死我們,還想在那窩髒水裏下毒。”
“啊?就是她沾上螞蝗那時候?”蔣南驚道。
“沒錯。她說要去幫忙打水,但是當時兩個瓶子都在辛空手裏,她拿什麼去打水?”
蔣南倒抽幾口涼氣,道:“她下了毒,自己喝什麼?”
我笑道:“她還需要喝麼?我們一死,她就叫來王船長,把她接回去了。至於我們的死,有誰能證明是她做的?至於皮劃艇,其實很簡單。我們是8點半左右把皮劃艇拖上岸的,當時還沒有漲潮。她隻要趁著上廁所的機會,把幾根用剩的竹竿插在船頭下麵的沙子裏增加浮力,等10點半左右漲潮了,船就會慢慢被海水托起來,再過一陣子,漲潮到了最高水位,吃水最淺的船頭已經被竹竿托起來的時候,她隻要稍微一用力,船就隨著波浪飄走了。”
蔣南想起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皮劃艇,居然被這小姑娘處心積慮地弄沒了,氣就不打一處來,不忿地道:“難不成,她之前那一驚一乍地大呼小叫,都是有目的的?”
我苦笑一下,道:“你看她現在的表情,被我們戳穿了還能如此平靜,難道你相信一隻老鼠能把她嚇得叫起來麼?我們剛登島的時候,遇到幾隻在叢林裏穿行的大獼猴,她多半以為是來殺我們的殺手,想要引起他們注意,才裝作被老鼠嚇到,叫了一聲的。還有那次,她一口氣把塑料袋裏的水都喝光,估計也是故意要縮減我們的水源,而且還想挑起我們之間的內訌,辛空不就因此和楊空吵起來了麼?”
蔣南氣得伸手抓住李芊羽的胳膊,罵著“枉我們這麼照顧你,你就這樣對我們!”另一隻拳頭差點就要打上去,楊滔出手攔住,道:“別衝動,反正她也跑不了。留著她,我們可以問出很多東西。”
蔣南聽了這話,鬆開了手,指著李芊羽罵道:“你TM最好乖乖把你知道的都吐出來,否則我非讓你生不如死不可!”
我在旁邊道:“她是做了很多壞事,但至少,楊空把她從炮彈下救出來,我又帶著她虎口逃生,她也並非一點良知也沒有,剛才我就是從她的一絲歉疚的表情裏,發現不對頭,才把你拉住的。唉,當時我真沒想到,她竟然串通了敵人,是個雙料間諜……”
明瑩插話道:“這些說得通。也難怪會疏忽,上次敵人來了六個人,這次卻是七個人。”
“沒錯。其實殺手不管有幾個,肯定至少有一個拿槍的。”
“為什麼?”楊滔道。
我掏出之前從槍手屍體上搜出來的白色桃核狀物體,道:“因為這個。”
“這是什麼?”蔣南拿過去捏了捏,問道。
“貓的卵巢囊腫……”我見他捏得起勁,都不敢大聲說。
蔣南像是觸了電一樣,把這東西丟還給我:“什麼什麼?”
“母貓的卵巢,長了囊腫,就是變成一團白色的泡狀物或者囊狀物,總之很惡心,你不會想知道到底是啥樣的。但是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