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去,先是幫忙澆水,隨後陳默拉著她坐到旁邊隨意擺著的藤條椅上,兩把椅子之間擺了張桌子,上麵有棋盤,黑白交錯的棋子散落其中。陳默伸手將棋子一一揀出來,分類放回棋盒裏,問蘇沫,“想學下棋嗎?我教你。”
蘇沫點點頭,一上午也就這麼過去了。
這樣的日子慵懶而愜意,他們很少說話,但彼此之間,並不感到煩悶,反而如同沐浴在流水之中的舒服和自然。這一刻,蘇沫覺得他們更像是朋友,而不是戀人。
兩個星期的蜜月假期終究是過去了,蘇沫要回學校上課,陳默每天開車送她上班,下班時則大多是蘇沫自己做公車回去,路上買些時鮮的蔬菜,細細烹煮。蘇沫和這個時代的大部分剛剛工作的人一樣,對烹飪並不怎麼擅長,好在她還算手巧,偶爾失敗幾次,後麵就越來越熟練了。
陳默畢竟要負責一個公司,經常不能按時回家,一星期七天倒有四天是在外麵吃得,蘇沫一個人守著碩大的家,久而久之,也會覺得有點寂寞。
記得假期結束,第一天回去上班的時候,自己班裏的那群小孩子便趁著下課,一股腦的湧上講台,說是有問題要問,實則是打聽八卦來了。
不用說,又是寧喆挑了頭,男孩子趴在講台上,瞪著大大的眼睛,裝模作樣地問道:“小學姐,你和你老公去哪裏玩了?”
蘇沫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再看聽到這話,立刻來了精神的小孩子們,隻得回答說:“我們去了法國。”
“哇——”女孩子們發出驚歎的聲音,年少時,總有那麼一段時間,向往著法國,這個浪漫的國度。於蘇沫,也一樣,隻不過她的這趟法國之旅實在是驚心動魄。回國以後回想起來,最先想到的倒不是那裏的美景,而是那個烏龍至極的誤會和驚心動魄的看守所生活。
若論刺激,大概再無什麼比得上這些了吧。
回過神來,蘇沫發現幾個小家夥兒還在一臉期望地看著她,似乎都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法國很漂亮啊,就和電視上播得差不多。你們想去的話,現在開始就要努力賺錢啊,這樣以後才有機會哦。”
“啊,老師就不要和我們說這些大道理了。”小孩子們提出了抗議。
趁機來一頓%
“厄……就是突然覺得他這個人也不錯啊。對你也很好。”
周念然閃躲的目光,即使在察言觀色方麵笨拙如蘇沫也覺察出了情況不太對,可是周念然不說,蘇沫卻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其中的原因。
後來,那天晚上,周大小姐,在和某陰險狡詐的律師煲電話粥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問道:“喂,陳默是不是不行啊,竟然到現在都沒碰過蘇沫。她都跑來和我倒苦水了,嚇得我差點說漏了嘴。”
“不會吧。”對方頓了一頓,似乎也在思考這問題的原因,許久才發出一聲感歎,“陳默在泡女人方麵,果然是個白癡。”
周念然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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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通往河蟹之路 ...
被暗地裏貶為“白癡”的陳默在一個星期以後,終於從“不小心”說漏了嘴的杜仲口裏知道了這件事,立刻羞得從耳朵尖紅到了脖子根,讓杜仲笑得打跌。
“我還不是怕她心裏別扭,如果到時候被拒絕,就太沒有麵子了。”陳默憤憤不平地說道。
“可是你就這麼和她僵著,也不是辦法啊。”身為陳默的狗頭軍師,杜仲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看蘇沫能能開口和念然說這話,就不會對這事很抵觸。你不是也說了嗎?她對你不是沒有感情的。”
陳默沉吟了片刻,才開口,“我不想她為難。”
杜仲翻了個白眼,終於忍無可忍地說:“不敢下手就不敢下手,你倒是能找到理由。”隨意他轉身就走,留下陳默一個人默默斟酌。
做,還是不做,這是個問題。
這邊廂糾結至死,那邊廂蘇沫卻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意思。
和周念然的這些話,也不過是說了就忘,回頭又上班去了。這一陣,學校裏期中考試,她身為新人,雖說不用接手出題的事情,但批卷子的時候,總是要多擔待些,且不用說,有幾個人存心整她,將幾個差班的卷子一並給了她。
看著答題紙上蚯蚓一樣歪歪扭扭的字體,蘇沫的頭立刻疼了起來。也顧不得吃中午飯,除了上課,蘇沫把時間幾乎都耗在了批卷子上,天天窩在辦公室裏,就連例行的會議也恨不得不參加了。如此折磨,到了截止日的前一天,蘇沫手裏還剩下小半個的卷子沒有批完,總共三十幾份,她決定帶回家去批改。揉揉酸痛的眼睛,蘇沫伸了個懶腰,從座位上站起來,才發現整個辦公室裏,竟隻剩下她一個人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