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幾個瞬間,她想過是不是應該告訴魯迅,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和徐誌摩之間曾有過的過去。但仔細衡量了一下,她覺得沒有必要讓這件事給魯迅增添沒必要的壓力。她收起了這個念頭。

一樁心事落得穩穩當當,可惜王羲之的睡意沒能落得穩穩當當。一連好幾個晚上,她都隻能斷斷續續地睡幾個小時。

這直接導致她的黑眼圈黑得名副其實。

“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某個白天過來的中也,看著王羲之這張臉,忍不住苦笑著發出感歎。

“你的黑眼圈快要比熊貓的更加黑了。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嗯……大概沒有吧……”王羲之不好意思地笑笑,“應該很快就能有改善了,你不用擔心。”

“行……行吧……”

可這根本不像是不該擔心的模樣啊。

忽然門鈴聲響起,尖銳的,一下子劃破了空氣。王羲之倏地站起身,她都沒有意識到她現在表現得多麼不安。

她不停地把碎發捋到耳後,這個動作她重複了好幾次,她依舊是渾然不覺。

門鈴又響了。

“我去開。”

說著,王羲之已經走到了玄關。

扣上門鏈,她輕輕地將門推開了一條小縫。透過銀白色的門鏈,她能看到站在門外的男人。他有著一張陌生的麵孔。

與她四目相對時,他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但也隻是一瞬,隨即就變成了冷淡的笑。

“我差點忘記,你已經醒了。”

他說話的語氣,熟稔得像是相識已久的老友。

可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曾是朋友。

第37章 三十七片鵝毛

王羲之確信自己從沒有見過這張臉,可隱隱約約卻能感到一種微弱的熟悉感。或許她確實是認識他的,但此刻卻是怎麼也無法回憶起來。

她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鳴響,不停重複地說著,她應當知道他。

聲音重重疊疊,一瞬間讓她有幾分眩暈感,仿佛像是置身於夢境一般,恍惚又米幻。腦海中大概是跳出了一個名字,但在出現的那一刻,王羲之就立刻將它劃去了。

不可能是他。千萬不要是他。

王羲之的不安漸漸加重了。她慌亂地垂下腦袋,躲開他的視線。

“抱歉,您好像走錯了。”

訥訥地說出這麼一句,她就立刻關上了門,不敢停留。那人不說什麼,也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依舊是很冷淡地笑著,隻是在門即將闔上時伸出了手,將門縫堵住。

王羲之一下子慌了,愣了兩秒,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中。等她反應過來應當做些什麼時,已經晚了。門外的人用力一踹,脆弱的門鏈頓時被扯落。

房門大開。室外冰冷的空氣湧入,王羲之顫栗了一下。她與那人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正如許多年前,他們也曾隻有這樣的距離。

透過金絲眼鏡,他的眼神沉重。王羲之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了。

他來了。

早就應該猜到的。所有的不安與恐慌,全都來自於他——徐誌摩。^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後退!”

王羲之被拽著拖回了室內。生死之陣在他們足下顯現。

在異能『生死場』的作用下,立足於“生”中的一方,能夠完全安然無恙;而立足於“死”中的那一方,將陷入死亡的泥潭。

如果身為異能釋放者的蕭紅狀態良好,那麼被“死”所籠罩的一方很有可能會被即死。但通常這種情況是不常有會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