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冬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稍微安穩了一點。
然後他又看了眼手中的賬本,隻覺得眼皮直跳,腦殼發疼,不禁感歎自己真是接下了一個爛攤子。窮啊,玉宇門真的是窮。
若不是謝冬早就知道宗門窮,心理準備十分充足,此時怕是已經一腳踢翻掌門之位,奪路而逃了。而如今既然他已經主動將這個掌門之位爭到了手裏,自然不能讓宗門一直這麼窮下去。宗門的發展,已然被他放在第一位的。
而宗門發展的第一步,謝冬認為,就是那個即將到來的大師兄了。
“雖然爭不過,但我真不怕你回來和我爭。”謝冬再一次將目光定在眼前的畫像上,指間在桌麵無意識地輕敲著,低聲自語道,“我反而怕你不肯回來和我爭——得想個辦法才行。”
對如今的玉宇門而言,每一個可能凝元的苗子都值得珍惜,何況是已經凝元巔峰的大高手?這樣強大的戰力,可遇而不可求,絕對不能夠放過。
謝冬起身叫來信得過的弟子,吩咐了一些事情下去。
又過了一日,到了謝冬奪得掌門令的第三日,他剛剛把自己洗漱清楚,就有弟子過來告訴他,失蹤了兩日的馮長老回來了,還帶回了另一個人。
謝冬點了點頭,叫那個弟子先去迎接。
而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換上一副叫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內心深入隻覺得像是在等待一場戰爭。
但還不等他將步子邁上戰場,之前那個弟子又回來了,“掌門,常長老已經先一步過去了。”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謝冬幾乎兩眼一黑。
常永逸不是答應了會好好修行嗎,這又是搞的什麼事?那小子心胸狹隘又嘴賤,不知天高地厚得很,此時去見何修遠,八成是要找死的啊!
謝冬當時就急了,什麼姿容氣勢都忘了,一路飛奔到大門口之前。也是趕巧了,他剛一到,還沒看清楚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呢,就聽到常永逸在那裏高聲嘲諷,嘴裏說出來的話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何師侄,你看這個人。”馮長老還在一旁道,“這就是那個謝掌門最親近的心腹,你看看他是什麼素質。把這麼個家夥留在身邊,你覺得那謝掌門能是個好東西嗎?”
聽到這話,何修遠還沒說話,常永逸先炸了。
這小子居然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徑直朝何修遠劈了過去。而後何修遠眉頭一皺,一揮衣袖,毫無懸念地將常永逸給打飛了。
謝冬簡直要哭了,你就不能好好待著別找死嗎?但事已至此,他隻得趕緊撲過去,好歹及時把人給接住了。
常永逸歪在他的懷裏就吐了一口血。
“你……”謝冬簡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你……”
他握住常永逸的脈,渡了一縷靈氣過去,心中才總算鬆了一口氣。這口血雖然看著可怕,但常永逸傷得其實不重,絕非凝元巔峰出手該有的力道。常永逸之所以被傷,更多是因為他自己之前那力道的反震。
謝冬將常永逸放在地上,朝對麵拱了拱手,“道友手下留情,多謝了。”
常永逸正想求師兄給自己報仇,聽到這話,整張臉都僵了。
“何師侄,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馮長老更是在一旁激動地叫喚起來,“這就是那個私自竊取你父親的玄靈丹,進而竊取玉宇門掌門之位的無恥賊人。師侄,幸好宗門還有你,一定不能讓這賊人得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