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幹癟精瘦的紅衣大主教也一腳踏落,從他腳下延伸的是黑色的氣絲,兩種由不同的人同時施放的魔法組成一張完整的法術之網,網格稀疏之極,阿爾豐斯不知道這有什麼用。
“這是為了方便我們之間的談話,一般的低階神闖不過這張天網,而中階神就算過來也一樣會被覺。”中間那個身材矮小的紅衣主教開口說道,聲音宏亮之極,好像鍾樓上的大銅鍾在耳邊長鳴不已。
阿爾豐斯心裏忌憚是教廷隱藏的實力,如果這張網能擋住低階神,恐怕這一肥一瘦兩人已經是冷山所說的那種頂級半神程度,也許他們還是低階神。隻是耶威暫時性賦予他們神力而沒有給予相應的神職,因為東征部隊需要神力的守護。他對神祗的東西還是有點摸不清頭腦,一年前神祗隻是用來說笑的話柄,沙漠裏沒有一人可以使用神力,能召喚元素作戰已經是特權階層的事了。而這三人的做法極可能是一種變相威嚇,就算不用其他神係動手,他們一樣有實力將阿爾豐斯剪除。
“為什麼賞金榜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兩位大名?”阿爾豐斯吹了口氣,順口訛上一句,他根本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榜上其他人的名字,同時他也想證實一下那個榜是不是受到教廷的控製。
“沒上榜的人恐怕連數都數不過來,不過隻有最倒黴的家夥才會一直被掛到榜上,這樣說不知道能不能滿足您的好奇心。我叫亞當斯,這兩位是裴非和艾倫,在東征中出任我的助手。”五短身材的紅衣主教摸著下巴沉聲說道。
胖子艾倫雙眼一翻,他在阿爾豐斯對麵的上坐下,毫不畏懼直射而進的陽光,“你是一個很注意觀察四周環境的人,不過你現在坐的並不是一個好位置。”
阿爾豐斯麵前一花,好像有一種和太陽對視時的刺痛感,艾倫那雙黑寶石一樣的眼珠裏金光閃動,他不但不畏懼陽光,還將陽光反射進阿爾豐斯眼裏。其他兩人微笑了一下,都坐了下來,還沒開始談判,阿爾豐斯就先磨去了一層屠龍帶來的銳氣。
“猊下,您想從哪兒開始?”和阿爾豐斯正對麵的亞當斯單刀直入的問道。
阿爾豐斯雙手亂擺,“千萬拜托,請別再叫我什麼猊下。我來這裏是談條件的,我不想再玩下去了。我也實在玩不下去了,我願意回塔隆。”
“那個巫妖幾乎被你打的散了架,今天您的所作所為又讓我損失了一名珍貴的雇傭兵,這筆爛賬到底該怎麼算?”瘦個子的裴非伸出舌頭在拇指上輕輕一舔,哪裏還像個虔誠的紅衣大主教,全身上下洋溢著一種草莽江湖的氣息,活脫脫一個市井流氓。很明顯,那頭青銅龍是受了他的指使而來,一副得理不讓人的神態。
“我對您的話不太能理解,什麼巫妖?我從來沒見過,或許死神手下會有少數這樣的不死生物。但我始終堅信的一點,神聖地教會絕不會和他們扯上任何關係。至於那頭龍,好像它臨死前當眾說出來,有人用一箱珠寶將它收買了。”阿爾豐斯麵不改色的矢口否認見過冷山,對於青銅龍他不但沒有解釋,甚至還實打實的倒打一耙,一口咬定是被人唆使。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阿爾豐斯和回答確實讓他們為難,又不能真的將冷山弄出來當麵對質,教廷和巫妖合作會有什麼後果?他們心裏都一清二楚,而青銅龍更是死無對證,裴非可以指責阿爾豐斯殺害他的雇傭兵,而阿爾豐斯卻可以說那頭龍是教皇派來騷擾自己的,反正都是無憑無據,以訛傳訛,看誰傳得厲害罷了。
阿爾豐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好像剛才那句不想玩下去的話並非出自他的口。
“那今天我們就當您沒來過,這遊戲還可以玩上很長一段時間。”亞當斯嘿嘿一笑,他竟然毫不讓步,“我們是沒問題,可你的問題就大了,你的士兵,我可不保證他們會不會在什麼時間死上一兩百個。”
“我也不肯定,你們的教士會不會一夜之間全軍覆沒。你能殺一個,我就能殺一雙。不管是誰動的手,隻要我的人出事,我就用兩個教士或修女補數,聽說,你們培養出一個主教也不容易,起碼也得十五六年時間。而我隻需伸手一招,聚集到麾下的士兵累以萬計,不到一年,我就可以將他們訓練成勇猛的士兵,繼續玩下去吧,看誰更能經受得起人員上的損失。”阿爾豐斯悠閑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