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豐斯微微一笑,隨手將龍頭拋在腳邊,“剛才宰了一頭龍,特以龍首奉給陛下,以震軍威。”說著將手高高舉起,以示沒有敵意。
兩個近衛一個法師走了過去,從阿爾豐斯的頭發一直搜到腳底板,三人退了回去,將搜出來的次元袋和囚龍棒交到中隊長手上。
阿爾豐斯暗自警惕,要見奧古斯都和紅衣大主教這是必然的程序手續,就算自己還保持在內勁最充沛的狀態,失去碎殼的支援恐怕也會陷入被動局麵,但是既然來了,哪裏還能說走就走那麼輕鬆簡單?
兩個近衛軍從艙裏急急忙忙的衝了出來,一身重鎧噌噌作響:“承陛下旨意,請泰勒大人到艙中把酒閑話。”
阿爾豐斯點點頭,跟著那兩個近衛進入船艙。旁邊的近衛軍和法師紛紛走到龍首旁邊進行檢驗,惟恐裏麵藏有機關裝置。
裝飾得金碧輝煌的艙道兩邊密密麻麻站滿近衛軍和法師,這條巨船長三百多尺,寬一百尺,完全能容納下一支五百人的重裝部隊。這哪裏還像一艘船,已經變成了一座可以移動的堅固堡壘。十尺闊的艙道甚至能讓馬匹毫無阻礙的急速奔馳,也隻有帝皇的座船能夠以這種標準建造,不然哪有足夠的人手將巨船從船塢裏移出來?
大廳前麵站著三個披著紅衣的教士,阿爾豐斯在受銜的時候曾經見過坎貝爾,他並不在其中,這三人應該是教廷的紅衣大主教,而出動三個紅衣大主教共同前來迎接阿爾豐斯,這種場麵也隻有與教皇同一地位的人才能享有,無形中教廷已經承認了阿爾豐斯死神代言人的身份。
“歡迎,騎士大人。您來得越遲我們就越會感到寬慰。”其中一個幹瘦如柴的老頭向阿爾豐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話鋒和對阿爾豐斯的稱呼很不相稱。
阿爾豐斯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不怕他不自動送上門,而且他還不會逃跑,因為還有三十七軍團的兩千人在那裏牽製,教廷同樣也將阿爾豐斯的個性摸透了,這個死神代言人不會像其他死神信徒那樣將自身安危擺在第一位。
“恐怕我再來遲一點命都沒了。”阿爾豐斯哈哈大笑,他很明白那個紅衣大主教的意思,來得越遲,就證明能力越高,顛覆塔隆的希望也就越大。
雙方的城府都極為深沉,一兩句話之間就能說清楚很多問題,無需開門見山弄得太過直白。對暗害阿爾豐斯的事,教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一副模棱兩可的曖昧態度。阿爾豐斯也沒多作計較,無論是聲色俱厲的疾聲喝問還是溫言軟語的好言相求,在氣勢上都會顯得矮上一截。無形中都會失去談判的籌碼。
艙門打開,兩排近衛當先走了出來,中間的一人全身精金鎧甲,正是奧古斯都。
“敝人對那件禮物很好奇,想到上麵看看,失陪了。”奧古斯都友好的向阿爾豐斯略一點頭,以示招呼不周,同時很有禮貌的向大主教們欠身致歉,即使身為帝王,也顯出了良好的教養。
奧古斯都十分清楚阿爾豐斯此來的原因,正好趁機開溜,以示他絕不參與宗教之爭。在君權神授的體製下,貴為一國之尊都得讓位於神權。這四人,無疑代表著遍布西方大陸兩個數一數二的宗教勢力,而且這種宗教最高層代表之間的事情凡人也不便參與進去。
“陛下請慢行。”四人同時回禮恭送,近衛軍和其他主教都跟在奧古斯都後麵走了出去,
艙門馬上被關起,若大一個的船艙裏空蕩蕩隻剩下即將談判的四人。
“怎麼,還怕我會開溜嗎?”阿爾豐斯在廳上的長桌邊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其實也經過了仔細考慮,陽光從背後的氣窗中透入,照在對麵的位置上,無論誰坐在他對麵心情多少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最緊要的是阿爾豐斯可以翻身逃脫,艙壁的木板都被天網封鎖,唯獨氣窗上沒有網格痕跡,光線中也沒有任何影子,從小磨練出的經驗讓他很輕易就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位置。
“猊下即然來了,就算您麵皮再厚也不會開溜的。我們隻是有點擔心混在近衛軍裏的斯林姆眼線會將會談內容泄露出去。”說話的紅衣大主教麵額上垂下兩陀肥肉,一雙被肥肉擠成一團的小眼睛卻射出炯炯精光,他抬腳在地上用力踏下,十幾條白色的氣絲自腳底向四麵八方延伸,眨眼爬滿整個船艙,就像一張已經織到一半的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