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段(3 / 3)

小嫂子望向他,臉上煥發出明媚歡快的笑意,像月季叢裏盛開的其中一朵:“你不要擔心我。”

梁如琢忍不住伸出手,在指尖剛要觸碰到時,嫂子被一雙大手扯走了。○思○兔○網○

大哥把一件淺棕色的薄線衫笨拙地套到嫂子身上,叼著煙,把小嫂子的手臂塞到寬鬆的衣袖裏。小嫂子任由擺布,最後自己抻了抻衣角。

“你先回屋兒,我跟老二有話說。”大哥推了小嫂子一把,把他趕回雀籠裏。

梁如琢聽到了自己後槽牙摩攃的聲音。

奇怪的是,大哥看過來的眼神也不像從前那麼凶惡了,但也不友好,裏麵有種和從前不一樣的敵意和妒意,還有憔悴。大哥也不傻。

大哥其實是個能擔事兒的人,從進梁家那天起,梁如琢就看出大哥是被作為接班人培養的,十二歲他還在畫畫,但大哥在做大學生的題目,折騰線路板和二極管(他對大哥短暫的敬畏心在後來大哥把他按在物理作業上要他替他做時被破壞了),他也學了理科,起初是為了在成績上把大哥比下去,後來發現自己比他小兩歲,跳不到大哥的年級,媽的。

對梁家來說,集團能有大哥撐著是件好事,對他的一眾情人來說,擁有大哥的青睞也是件榮耀的事,但隻有對小嫂子來說是種不幸,這是不公平的,大哥從來不會取悅別人,再喜歡也要做出個不在乎的樣子,他的情商還停留在初中小男生的階段,喜歡誰就非要欺負他不可,然而手勁兒和力氣已經不是小男生了,他可能真心以為自己打嫂子的時候根本沒使勁兒。

對大哥自己也是一種不幸,出來混是要還的,他折磨完嫂子,嫂子就會反過來折磨他。嫂子是個不好惹的人。

大哥重新點了根煙,把煙盒和打火機扔給他。

梁如琢接了下來,但沒抽,漫不經心地拿打火機去點白月季的花瓣。

“藥也不吃飯也不吃。”大哥插著兜,撚了撚鞋底的泥巴,“我硬灌過,他就哭了。”

梁如琢已經用打火機的火苗烤焦了半朵花,他現在覺得大哥特別好笑,也不知道無助到什麼地步才會求助到自己頭上來。梁如琢最初的報複目的終於達到,但並不開心,因為他把自己也賠進去了。

大哥咬著牙踹樹,說我真想掐死他。

“那就掐死他吧,嫂子還能落個清靜。”梁如琢把燒焦的月季掐下來抖了抖灰,“爸立遺囑呢,你不去嗎。”

梁在野掐滅煙頭:“我不想看見他。你去。”

梁如琢淡笑:“我會去的,給強奸我媽的男人盡孝。”

“什麼?”梁在野撚著煙頭的手隨即一顫,“你等會兒?”

梁如琢扔下花梗走了。

晚上梁如琢伏案畫圖,指間轉著鉛筆梳理等高線做規劃。遺囑他看到了,梁老爺子把卓也集團旗下的幾家公司、三環的十六套別墅還有一大部分股份都給了他,叔伯嬸姨堂兄弟們看著他的眼神像要活吃了他。

他熬夜把第二天的工作提前搞定,開車去了一趟文羚的學校。自從寒假結束,文羚還沒來過,被褥整整齊齊地用蚊帳卷起來,書桌也光潔幹淨。

三個室友都在,一見梁如琢進來,趙奕愣了一下:“您、您是那個……電視上那個……”

孟旭會來事兒,趕緊給梁如琢搬椅子過來:“老師您坐。”這是今年比賽的評委之一,什麼好運氣能見著本人啊,千載難逢的機會得好好把握。

梁如琢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