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告訴石澤你臉上剛才出現了陰文的事,不過還沒開口說,石澤就揉著太陽穴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幾天幾夜沒合過眼了。”
石澤說自己這幾天一直在和林大師商量怎麼幫我對付李瑋瑋,晚上大部分時間都在河西別墅那裏盯著。
我很感動石澤對我的事這麼上心,石澤已經在幫我整理那堆紋身貼了,說既然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就好好保存吧,不過他希望有機會的話能給他師父,也就是林大師看看。
我腦海中靈機一現,正在糾結要怎麼告訴石澤他臉上出現陰文的事情。難道我直接告訴他臉上有陰文,剛才你暈倒很可能和陰文有關?你一個大師可能被鬼給附身了?
我決定還是先不告訴石澤這件事了,見到林大師之後直接告訴林大師,讓他去給自己的徒弟看看吧。
“這也是李洪前輩留給你的?”石澤又問了我一句,我看著他手裏的東西。
一張紋身貼,上麵不是字,是一隻狗頭的圖案。
我回想起來,這也是我以前不能確定的一件事。因為我記得我師父好像並沒有給我留下過有圖案的紋身貼,這張紋身貼是我第二次把李瑋瑋從水裏撈出來,也是第一次看見明寶之後出現的。
當時我以為是我記錯了,現在我覺得十有八九真的和明寶有關。
現在石澤在我身邊,我也沒那麼害怕,就告訴他這張紋身貼我記不清了,不過是在看到明寶之後出現的。可能並不是我師父給我的,而是和明寶有關係。
“這也是陰文嗎?”我問石澤。
石澤看了一會,搖頭說自己也說不好,不過他能看出來,這張紋身貼和其他的那些材質是一樣的,隻是不是字而已。
我想了一下,這張紋身貼和那枚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狗牙一樣詭異,就不想再留他了。
“大師,我真的記得這不是我師父留下的,要不這一張你拿去吧,給林大師看一下。”
石澤點了點頭,小心的把狗頭紋身貼放進了自己的兜裏。
紋身貼石澤也看過了,卻得出一個陰文的結論,讓我更加的迷茫。
我和石澤各自想著事情,過了半晌,石澤再次詢問我:“李洪前輩真的沒給你留下別的東西嗎?剛才我也在想,如果你們撈屍一門的典籍是陰文所寫,那麼李洪前輩應該教授你陰文才對啊。我也相信,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我點頭稱是,說我絕對不可能騙你。這些東西我真的不認識,而且我師父也不會認識。
石澤和我對視:“你,真的了解你的師父嗎?”
“當然了,我從小跟著我師父混大的。除了我爹媽之外,我最熟悉的人就是他了。”我很篤定的告訴石澤。
石澤仍然盯著我的眼睛:“李洪前輩年輕時的事,和你講過嗎?他現在在哪兒,你知道嗎?”
石澤的話讓我心裏變得很不安定,我是從小就認識我師父。但是師父很少談論他年輕時候的事,我隻知道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破產了。他一輩子好像沒有娶過媳婦,也沒有家人。他說自己撈中過值錢的‘東西’,我也隻是聽他說過。
師父失蹤前也帶著我去撈過屍,但是從來不讓我多看多問。最後一單大生意,撈出來的那具屍體我也沒有看清,就被師父趕到船頭掌舵了。後來他說分我一百萬,然後他就失蹤了。
如果師父不失蹤,關於他的過往我可能永遠不會多問。因為我隻會覺得他是一個會點手藝的不正經老頭,沒什麼特殊的。如果不是現在石澤問我這句話,我可能也會覺得師父因為錢拋棄了我,卷了我的錢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逍遙快活去了。如果不是石澤告訴我,師父留下的紋身貼是陰文??????
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現實的一點,就是沒有如果。我這輩子第一次問了自己這個問題:“我師父,那個看上去邋遢的像個乞丐,言談舉止像個老流氓一樣的老頭。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現在,突然覺得我不認識師父了。對於他的過往,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思索了片刻,我開口對石澤道:“師父的確沒給我留其他的東西,如果有的話,也一定是沒來得及給我就走了。我想起師父住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麼東西。”
石澤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陪你去吧。”
有石澤同行,我自然是滿心歡喜的。而且石澤似乎和我一樣對我師父很感興趣,說現在就要去我師父住的地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