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剛易折,說的就是這個臥底,心中的光明過於純粹和極端,到了幫派之中為了偽裝自己,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時,他隻能強壓心底的反感,催眠自己這隻是暫時的,但他在幾次被識破的危機之中,違心的做了更多的壞事,到最後,反倒是他這個好人,比壞人還壞。
心有不甘,所以憤怒,但長期的兩種極端情緒讓這個角色,其實已經開始改變本性,惡人,不就是從開始為自己找借口,認為惡是理所當然開始的嗎?角色最後的毀滅,並不是這個角色的主動犧牲,他是被動的,他是迷惑的,頓悟之中有著悔恨,也有著憤怒和破壞欲,善意和惡意在最後的時候交融,已經分不清自己立場的臥底,在生命最後一刻拖著其他人同歸於盡,畫了一個倉促的句號。
這才是臥底角色的複雜性,可悲,卻咎由自取,要不然,當年出演臥底的演員,也不會一舉奪得最佳男配。
南齊說的,還是太表麵,屬於這個角色催眠自己的情緒,柏知說的,卻是這個角色真正的掙紮。
哪怕知道這話有點打擊人,但老師還是想說,果然,天分比努力更重要。
南齊被老師細細的講戲,柏知就沒事人一樣的跑去追自己的瑜伽球,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大版的皮球,拖著它跑來跑去的玩,留給南齊一個蹦蹦跳跳的背影。
這麼掰開來說,南齊總算是知道自己的理解局限在哪裏了,老師看他終於沒有那麼迷糊了,轉了話題,問起柏知來。
他帶過不少學生,對柏知這種天分派的自然欣賞,再加上這小孩子很投他眼緣,自然就感興趣起來。
“哦哦,這是陶柏知,之前和我一起上節目,她是我家孩子。”南齊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大,剛才隻能演石頭的鬱悶立刻被甩在腦後,驕傲的介紹起柏知來,他也沒有問過淩婭,默默的把柏知圈成自家孩子,可嘚瑟的開始炫耀。
這個模樣,和朋友圈天天曬娃的家長差不多。
老師還是第一次見南齊在他麵前說這麼多話,但聽到南齊說,小家夥也想當明星的時候,有點收徒之意,但想想柏知才五歲多,還有太多的不確定,幹脆折中,讓南齊以後上課,可以把柏知帶上。
而且,老師覺得,在柏知的對比之下,能鞭策一下南齊的學習進度。
南齊也有點驚訝,他當然知道這個老師有多麼難請,剛才帶柏知過來也隻能讓小家夥在門口自己玩,沒想到老師居然允許他帶著柏知來上課,這、這劇情,簡直就是‘陪朋友去麵試結果自己被選上’的翻版啊!
轉頭再看走廊邊撒歡追瑜伽球的柏知,南齊覺得,自己像是主角旁邊的小弟,不不不,一定是錯覺。
告別表演老師,南齊帶柏知去他的練習室,裏麵有著舞團在排練,都是熟人,他抱著柏知,柏知抱著瑜伽球,艱難的繞開障礙物,總算是進去了。
門一開,音樂聲就傾瀉而出,領舞老師轉頭一看,嘿,這粉色瑜伽球成精了嗎?自己長腿開門?
等南齊放下柏知,領舞老師才發現南齊帶了個小朋友,和表演老師不一樣,舞團裏都是年輕人,自然也知道前陣子的熱搜‘甜版小惡魔’,一看到柏知真人,和見到愛豆的迷妹一樣。
身邊都是小哥哥小姐姐,柏知仰頭,滿視線的大長腿,她拉了拉南齊的褲子,“大南齊,你要來上舞蹈課了嗎?”
“我是編舞,厲不厲害!”逃離演技這個話題,南齊就自信多了,他可是唱跳俱佳小天王,腰要得意的叉起來。
什麼breaking、house燥起來。
南齊的舞團偏街舞係,舞蹈動作都很有力量,還有一些是武術的變形,利落又酷帥的動作,把柏知看的腦袋一點一點的。
她隻看過岸岸的芭蕾舞課,腰肢柔軟,指尖上仿佛有月光的那種,這種搖晃的音樂聲裏恨不得讓熱血燃燒的現場,讓柏知都快變成星星眼了。
南齊跳出一身汗,故意湊過去拿汗滴柏知,旁邊的小姐姐們嫌棄的把南齊擠走,圍在柏知身邊和她說話,還教她動作。
尤其是裏麵兩個不苟言笑的女舞者,之前還教過南齊一段時間,嚴格如冰霜撲麵,但對柏知簡直如春天般溫暖,鼓勵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哪怕動作記錯了,也是鼓掌誇很棒。
南齊:“……”
what?難道這種被體貼關懷的劇本,不應該是他拿的嗎?
什麼人氣小天王,舞台king都是騙人的嗎?
演技課上碾壓他,被表演老師誇也就算了,練習室裏他好歹也是視線焦點,柏知和小鴨子學走路一樣,動作笨笨的也能被誇?
南齊覺得,自己小弟的劇本都拿不穩了。
沒耽誤舞團繼續排練,南齊左臂夾著柏知,右手扛著瑜伽球,提前結束了星海的內部參觀計劃。
今天份的打擊已經足夠了,下次再說下次再說。
柏知和貓差不多,被攔腰抱起的時候四肢放軟,拉成液體的條狀,被南齊夾起來也不嫌難受,還左扭右扭的四處看,還是遇到了南齊的經紀人,當麵給了南齊一個白眼,把柏知救下來了,“你這是抱孩子還是卷被褥呢?”
“林叔叔好。”柏知揮揮小爪子打招呼。被林哥笑眯眯的抱起來,“現在快中午了,柏知餓不餓?”
南齊帶孩子不太熟練,整個上午就隻給柏知喝了水,也不知道給柏知找點東西吃,要不是林哥來找他們,自己的三餐都從來沒準時過的南齊,估計還會錯過中午的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