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為京都人,淩婭的家境也不錯,隻不過父母早逝,遺產被親戚們惦記,她過於出挑的容貌也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正巧淩婭的親戚惦記著她那點遺產,表麵柔美嬌弱的淩婭就收拾收拾東西跑路,離開京都了。
後來走走停停,在塔爾遇到了岸岸和汀汀的爸爸,邊防特警陶嶺,一個笑起來很明朗的青年,兩個人關係不錯,沒產生愛情的火花卻機緣巧合拿了結婚證,但不幸的是,沒多久對方就因公犧牲了。
淩婭本人不太向往婚姻生活,手裏拿的結婚證也是方便她和陶嶺的工作和住宿安排,隻是借個名義而已,但對方的意外離世,讓她還是有些感傷,想要個孩子。
陶嶺之前是優秀單身狗的標配,他也是父母早逝,加上工作有一定的危險性,就參加過捐精。既然孩子不能從天上憑空掉下來,那淩婭就沒什麼猶豫的瞄上了這個。
作為烈士家屬,淩婭如願,而且還是雙胞胎,健康的兩個小女孩。
按照淩婭計劃,她先在塔爾呆幾年,幫陶嶺照顧一下對他有恩情的老鄰居,雖然和陶嶺沒有什麼感情,但對方是個很不錯的朋友,淩婭也願意幫忙照顧一下老人。
陶岸和陶汀三歲的時候,老人就去世了,在塔爾緊急撤離之前,淩婭就打算帶著孩子們離開了,但計劃不如變化快,帶著岸岸汀汀慌忙離開塔爾,卻意外的撿到了柏知。
而且,也借著這次緊急撤離,淩婭到了巴音之後,在戶籍資料轉入的重新核對之中,還找了個機會把柏知的信息錄入進去,拿到了新的戶口本。
畢業之後剛離開京都的淩婭,孤身一人,沒有什麼安定感,現在她身邊有岸岸汀汀,還有柏知,收入穩定,生活充實而踏實。
齊軒和石楊的媽媽見到淩婭的時候,驚訝之色沒有作假,同為校友,她們當然知道淩婭當年有多出色,容貌、才華和性格都極為出挑,身邊追求者無數,哪怕隨便答應一個,都能過上後生無憂的富太太生活。
哪裏能想到,在巴音這種小地方,會見到淩婭。
但在淩婭看來,這種生活簡直不要太好,家裏隻有自己和孩子,不用和另一個成年人相處生活,自己的大床能隨便滾,衣服就隻用洗自己和崽崽的,吃飯也能和崽崽們商量著來,加上她收入穩定,手裏也有點底牌,沒有什麼生活壓力,不想出門就宅在家裏,巴音偏僻是偏僻,物流什麼的也很方便,簡直滿分。
這才是淩婭她們三個校友坐在一起,兩個保養極好的貴太太反倒沒有淩婭顯得年輕的原因。
但柏知的話,還是讓她放在心上的,自己是個成年人,零社交無拘束的生活沒什麼問題,但三個孩子如果可以,還是應該離開巴音去外麵看看的。
有的時候,眼界這種東西比個人能力還重要。
和齊軒石楊的媽媽聊了聊,淩婭就已經有這種想法了,回來又聽到柏知軟甜甜的撒嬌想換學校,當天晚上拖出來自己的小箱子,核對了一下自己手裏的所有財產,就已經有想法了。
等這學期結束,京都的那套房子就不再續租了,重新裝修一下,帶崽崽們回京都看看。
等柏知睡醒,想到自己昨晚的話,不禁悲從中來,由宇宙思考到太陽係,由太陽係思考到地球,由地球再思考到聯邦,想用浩瀚的天文學來安慰自己,卻安慰失敗,哭唧唧的趴在被窩裏不動彈,她就是因為話多嘴快,和兩年的自由時光擦肩而過。
陶岸和陶汀洗漱完,已經準備吃早飯了,沒想到左等右等沒見到柏知,就跑到臥室找人,看到柏知呈倒栽蔥姿勢的屁股朝天,臉埋在被子裏,這、這是怎麼了?
兩個姐姐走到床邊,岸岸學著淩婭的動作,伸進柏知的睡衣裏摸摸她的肚子,媽媽說小孩子腸胃不好,有的時候早上難受是因為肚子痛,她也不知道腸胃不好具體是什麼樣,摸一摸,嗯,挺軟的,應該不是肚子痛。
汀汀趴在一邊,誘惑柏知說,“媽媽早上買了鮮肉生煎,我們一起去吃吧?”
一般來說,讓柏知不賴床的,就是好吃的了。
但今天,柏知受到的打擊有點太嚴重,生煎也沒法拯救,兩個姐姐沒招了。
本來是來喊柏知起床吃早餐的,但陶岸和陶汀以為柏知不舒服就想陪著她,把吃飯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
兩個人待在柏知的小床邊也不知道做什麼好,說話又怕吵到柏知,就一個拿著書過來,一個拿著作業過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來陪著柏知。
在她們看來,陪著柏知總會讓柏知好受一點。
突然耳邊沒有聲音了,早就不難過,賴在床上就是還想讓姐姐再哄哄自己的柏知,悄咪咪的從被子裏抬頭,看看姐姐在做什麼,結果,發現一個人看書一個人寫作業,還拿她的肚子當書架撐著一個課本。
哇——
媽媽不愛我了,姐姐也不愛我了!
南齊是看過這部電影的,也知道剛才那個臥底的結局,從答案推原因,總會容易一點,“這個角色很悲劇,但也很偉大,最後為自己的心中正義犧牲,也值得。”
表演老師點了一下頭,讓柏知說。
沒前因沒後果,就表演了幾段片段,柏知反應了一會兒,才皺著眉頭,“憤怒,還有點壞!”她有點說不上來那種複雜的情感,就用比喻進一步解釋了一下這個壞,是什麼意思,“就像自己的杯子碎了,也想摔碎別人的。”
“不錯,說的很好。”和剛才的點頭不一樣,老師居然為柏知鼓了鼓掌,在南齊一臉懵圈的表情中,歎口氣,好歹還記得這才是自己的正經學生,就耐心的和他解釋,“你剛才的答案太表麵,小家夥說的反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