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諾天越是這樣的打趣我,我卻有些生不起氣來。
不是說好了,要脫離他們的生活再也不沾邊麼,不是說好不要再跟毛語姍有關的一切人招惹上麼。
可為什麼,再次遇到張諾天,卻依舊無法坐視不理,依舊無法狠下心來,默默地轉身離開。
一些積壓在心裏的話,本想要作罷,到最後,卻還是要問出來。
“才怪,你跟我講話,吃醋的是我表姐才對吧。”
每一次,我隻有嘴上時不時的把表姐擺出來,才能夠阻止我繼續跟張諾天貼近的關係。
唯有毛語姍這三個字提醒我,我跟張諾天是完全兩個世界的人。
聽我提起表姐,張諾天的眸子變得有些波瀾,臉上的表情也沒之前那麼輕鬆了,眼神盯著我一動也不動,讓我覺得身上有些火辣辣的。
“我跟你表姐,並沒有感情,你是知道的。”
張諾天深沉了一會回答道。
“你不必跟我解釋,也沒有必要跟我解釋。”
雖然我嘴上倔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張諾天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無比的歡快。
但是又無比的罪惡,不管毛語姍怎樣對我,卻都是我的表姐,而於情於理我不應該盼著他們感情不和才對。
“我隻是不想讓你誤會。”
張諾天牽了牽嘴角,小聲的說道,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說這些有些格格不入。
“不管怎樣,你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次偶遇,我先提前祝你們白頭到老,花開並蒂,等日後你們的婚禮上,也就不必叫我了。”
這話說起來,心中有隱隱的痛感。
我也不知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是在傷他還是在傷我自己。
我邁步想要離開,卻被張諾天拉住了胳膊,他原本淡定的臉上呈現出一副有些氣惱的表情,將我拉近在他麵前僅僅隔著一拳的距離。
張諾天不由分說的將我禁錮在他的胸前。
“孫香香!我出現在這裏不是偶遇,是我知道你要留下來而特地推遲了離開的日子!”
張諾天的表情恨不得咬牙切齒來推翻我對他的冤枉。
而我怔楞的看著他,因為距離太近的緣故,他身上的體香縈繞在我的身邊,有些讓我神誌不清。
“我擔心你!”
張諾天停頓了一會,最終給我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我本來就沉浸在撲通撲通的心跳之中,這一句話,更是讓我仿佛陷入了棉花地裏一樣,不知如何自處,慌亂得連手往哪裏擺都不知道了。
我抬頭小心翼翼的對視上張諾天的眼神,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
張諾天的眼神柔情似水得,讓我恨不得溺死在他的溫柔之中。
我的心髒就如同麻痹了一般,此時此刻,希望時間停止在這裏,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而我,壓根不會去承認那叫做愛情。
“是麼?剛剛用一顆大鑽戒哄好了我表姐,不是最應該擔心自己的未婚妻一個人回去的路途中發生什麼意外麼?”
慌亂之中,我隻能用尖銳的言語把自己包裹起來,也深知這樣會刺痛我麵前的男人。
隻是,這樣的溫暖不屬於我,及時的抽離,才是我最應該做的。
我掙紮出張諾天的禁錮,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不過,他卻沒有我意想之中的發怒,而是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憂傷。
“那枚戒指是我爸帶她去挑的,我跟她的情況特殊,你也是知道的,都是家裏的安排。而這次我帶她來找你,也隻是為了跟你道歉罷了。”
似乎因為我的刻意退縮,張諾天歎了一口氣,也不再將剛剛險些吐露的心聲繼續道出。
那深切的眼眸,又恢複了原本的平靜。
孔武有力的手使勁的攥了攥,卻沒有再上前拉扯我。
我不想去解釋上次毛語姍對我的羞辱和造成的困擾。
那樣的場景,我不想再回顧一次。
而如果我跟張諾天繼續糾葛,表姐勢必會故技重施。
我跟張諾天,始終是無法交集在一塊的兩個人,不管以什麼樣的身份。
也許,我就隻能以一步之遙的距離,或許像今天一樣,偶爾的幫助一下這個默默守護過我的男人。
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見我執意這樣,張諾天也不再多言。
“那你別再躲我誤會我了。”
他像是個孩子一樣,要求我,眼神卻是期盼著我不要拒絕。
麵對張諾天的請求,我有些為難,但是看著他那一臉緊張的樣子,卻又覺得或許自己對他來說,算是比較重要的朋友。
對他而將,我隻能用朋友這兩個字來斷定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