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諸侯都是管理與控製數個郡的貴族,在自己的領地上可以自己任命官員,製定管理的政策,基本上屬於半獨立的狀態。
洛克的父親哈倫哥斯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所在的卡佩家族因此也成為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家族之一。
在這之下,國王的封臣與騎士填滿了國家剩餘的領土,他們或稱伯爵、或叫大人,以下級貴族的身份擔任著地方的行政長官。
國王哈勞斯利用各家族間相互的製衡關係,以及強迫他們派子弟來王都“學習”、“任職”等手段,維係著國家權力的平衡。
而胡倫,就是長夜侯哈倫哥斯的一名侍從騎士,在北境領有一個村莊的小貴族,因為忠心和兒子年齡合適,被派往王都保護洛克。
至少在這十年裏,父子二人一直是洛克僅有的心腹。
此時,三人已來到了“爛烏龜”的門前,這是都城角落裏的一間酒館,幾年前被洛克他們當做商量要事的據點。
畢竟國王安排的住所,耳目總是繁雜,很難保證不會隔牆有耳。
而且已經習慣了洛克浪蕩做派的斯瓦迪亞人,見到這“北邊來的大傻子”鑽酒館,就像是他會鑽女人裙子一樣,早就見怪不怪了。
“兩條醃魚,一大杯上好的黑啤酒。噢,還要幾片培根,記得煎焦一點。”說著,洛克不老實的手在酒館小妹粗布的裙子後麵拍了一巴掌,看著對方嬌笑著返回廚房。
每到這個時候,胡倫父子就覺得特別尷尬,如果不是十年來寸步不離,他們恐怕早就懷疑侯爵老爺家的次子,已經被某種邪神附體了呢。
事實也是如此,現在的洛克,可不就是來自遙遠東方的“邪神”麼,隻是他們無法理解罷了。
“哈勞斯,”洛克收回了調笑的目光,眼神忽然變得異常正經起來,支著下顎輕聲說道:“同意,不,已經是在催促我回到北境去了。”
和大多數人一樣,在國王的背後,洛克也不再使用尊稱,而是直呼了“哈勞斯”的名字。
王國在日益衰落,斯瓦迪亞國王的昏庸和獨斷,讓他逐漸喪失了民眾的信任與尊崇,與底層人民接觸頻繁的洛克,此時心中對剛剛見到的那個裝作和藹的老人,抱有同樣的觀感。
但是現在,有更棘手的問題擺在自己的麵前。
“看來我們的消息是真的,”胡倫不自覺地抱住了有些禿頂的腦袋,“大人真的已經臥床不起了麼?”
原來他們早就收到了來自北境的消息,哈倫哥斯·卡佩受重傷的事,洛克提前一天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他才故意在進宮前扮成一個嗜酒如命的浪蕩子。
其實一切,都是進一步麻痹國王哈勞斯的手段。
當然,這一切都是胡倫這些年努力的成果,一條通暢的信息傳遞渠道,讓作為人質的洛克多次提前準備,避免被卷進王都權力角逐的漩渦之中。
洛克現在可沒有閑情逸致,和胡倫感懷那個沒啥感情的老爹,他急切地問道:“胡倫,你打聽到現在的北境局勢是什麼樣的了麼?我那個後母有什麼打算?”
聽了這話,胡倫抬起頭,沉著臉說道:“關於這個,還真是有個更壞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