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不妨事,帶路。”灰袍男子隨意的答道
陸星柳聽了這句話,卻是心裏一緊,暗自想到:“這地方隻有兩間房,一會得如何分配?一般來講肯定是他們兩個大男人一間,可此時那灰袍男子卻是為了抓我而來的,他能放心我自己住一間房麼?他這人行事無狀的,如果硬要和我住一間那可怎麼辦?”轉眼瞧了瞧旁邊的鐵風,見他卻是神色淡然,似乎毫不擔心此事一樣,便欲開口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暗自思忖著:“如果那自稱前輩的家夥如果一定要與我同住,我便以死相拚,絕對不能答應,卻不知到時候鐵風見了會怎樣,會不會也要跟這家夥拚了命去?唉,枉你一直討厭這些江湖爭鬥,怎麼到了自己頭上卻生出這麼多殺念來了。”渾渾噩噩的跟著幾人走了幾步,腦子卻不由自主的又想著:“我這般抗拒和那灰袍男子同住,前日卻為何又和這臭小子同處一室了?也許隻是事出無奈吧..”一時間少女柔腸百結,也顧不得自己想的符不符合邏輯,便又心事重重的跟著幾人向前走去了。
“幾位,這裏便是了,東首那間大一些,西首那間小一些,不過哪間住個兩人都是沒問題的。”到了一個空曠的院落裏,小夥計說到。
院子雖說看著有些冷清,不過麵積卻不小,少說也有個六七丈的長寬,地下石子路麵間隙滲出了點點青綠,屋子對麵有四顆枯黃萎靡的橘子樹,橘樹正中間還有個幾塊大石搭成的一人多高的假山,想來過去這院子也是曾是個雅致的地方。
“啊哈,銀子你找那小子要就是了,老子得休息了。”灰袍男子還不待小二話說完,便徑直的朝著東首的大房間走了過去,丟了一句話就進屋不見了。
付好了銀子,兩人也進了房間,陸星柳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要是放在平時,在洛城這包羅萬象的地方,和鐵風擠在一屋子那是絕然不會答應的,而此刻與灰袍男子相較之下,便反倒覺得和鐵風同住一室是極好的選擇了。人有的時候便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改變了自己的想法,誰又說得清楚呢。
“一會我們直接出去,離開這裏吧。”兩個剛剛坐定,鐵風便說道
“現在?不等晚上天黑之後麼?”聽了鐵風的話,陸星柳才想起來,現在距離灰袍男子有一定距離,又隔著幾道門,確實是離開的好時候,不過那人的放心與淡定卻總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所謂最危險的時候,便是最安全的時候,我們晚上逃跑,肯定是在那家夥的預料之中的,現在直接走,想來他卻是料不到的。”
聽了鐵風的話,陸星柳想了下也覺得有些道理,心裏卻暗自琢磨著:“這小子腦子明明這麼靈光,為何偏偏與我一起的時候就像吃迷藥一樣呆呆傻傻的。”不過當下還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兩人剛出了客棧大門,便看到小夥計正在齜牙咧嘴的挪著“今日有房”木牌子下麵壓著的大石頭,鐵風衝他笑了笑,伸出了一隻小拇指來。正當小二不明何意的時候,隻見鐵風蹲下用小指輕輕一撥,那大石便如自己活了一般,噔噔噔的滾了好幾圈,才靠在了屋角停了下來。
並不理會驚得嘴張的比拳頭還大的小夥計,鐵風從懷裏掏出了幾兩碎銀子,說到:“這些給你,幫小爺個忙,你去我們的房間呆著,時不時發出些動靜來,到了天全黑了再出來”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我這就去”不管是眼前的怪力大俠,還是手裏亮閃閃的銀子,無不給小夥計帶來了強大的動力,連忙應了下來,便認真的去做他的“差事”了。
兩人快步向前七拐八拐的走過了好幾條街,見後麵沒人追趕,略微了放下了心來。當前麵已經隱隱看到了洛城北門的時候,卻被一聲尖銳潑辣的聲音吸引了注意。
“這誰家的漢子,喝多了跑這裏來躺著,滿身酒氣的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