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很爽,但是右賢王不爽,何止是不爽,簡直是極度不爽。
呼呼喀布爾不得不放棄了這次戰役,前麵的長槍陣用了無數人命還是攻不破,兩翼又被如狼似虎的武軍絞殺,尤其是那些身著怒盔的武士,彪悍的草原人在他們麵前無一合之將,這簡直是單方麵的屠殺。
於是右賢王認準了方向,扔下混亂不堪的部隊,領著剩餘不多的親軍落荒而去。
逃跑也是需要技術活的,收攏部隊再跑?為了引起前麵的那一百多殺人高手的注意嗎?恐怕還沒規整好敗軍,對方就會關注這股隊伍繼而滅殺。
但是上天似乎連逃跑的機會也不給他,剛剛跑出兩裏地眼前就冒出幾千整裝待發的武軍,對方一見這股草原人也是不由一愣,繼而話也不說直接殺來。
右賢王鬱悶的是連著換了兩個方向卻到處是攔截的武軍,數十年不出城堡的武軍居然無聲無息的對自己的部隊進行了合圍,這本來是一次非常輕鬆的春狩行動變成了被圍殲,右賢王氣血上湧不由吐了一口怒血。
日頭已漸黃昏,這場廝殺整整持續了半日,對於陳陽來說,這是一次完美的戰役,六萬草原精銳逃出生天的不足一千。
陳陽立馬在一片鮮血染紅的草原上,頭腦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看著到處是殘肢斷臂的戰場,還有未死絕的草原人被武軍補上一刀偶爾發出的叫喊,黃昏的血色與赤紅的草原練成一片,形成一幅詭異的地獄。
陳陽前世就是一個小白領,年輕時偶爾參加街頭械鬥用的武器也是板磚,雙方一見流血了馬上一哄而散,哪裏像現在一樣到處是屍體和鮮血。陳陽忍不住下馬嘔吐起來。
原來殺人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陳陽扶著戰馬一邊吐一邊想。突然感覺一支大手在自己後背輕輕拍打起來,陳陽抬起頭一看原來是矮人李瑞傑。
這位仁兄形象也不咋地,好像從血裏撈出來似的,一邊呲牙笑著一邊說道:“陳先鋒,吐吧,吐呀吐的也就習慣了。”
陳陽一愣,心想你也是穿越來的嗎,居然說出如此經典的話,繼而低下頭接著吐,隻留下李瑞傑嘿嘿的笑聲。
等陳陽終於把膽汁都吐完了,才接到兵士稟報:右賢王不見了。
右賢王運氣真的是不錯,居然在幾萬人的合圍中逃出來了,要知道在冷兵器時代,將領也需要運氣的,也許有人具有大將潛質,或者已經當上了大將,但是不知道會在那次戰役中被冷箭掛掉,或者被亂軍砍死。
右賢王不僅沒有在亂軍中喪生,反而在幾萬人的包圍裏成功逃跑,可見逃跑確實是一個技術活。
於是陳陽一聲令下:追!
雖然陳陽沒有戰爭經驗,但是宜將窮寇追到底的覺悟還是有的,更何況武國情報係統已經顯示,本次前來的隻有右賢王一支部隊,其他的草原精銳還在草原深處牧馬。
右賢王已經奔波了一夜了,這支逃出來的近一千人的部隊傷員遍布,很多人連武器都扔了,看著天邊升起的一縷曙光,右賢王心中確是一點曙光都沒有。
草原王庭和右賢王本人根本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堂堂六萬精兵,本來就是想旅遊的,順便拿點日用品回去,右賢王來時甚至認為帶六萬人太多了,無奈手下的人也是要吃飯的,這麼好的機會哪能放過,昨天三姑過來說帶上我家小子吧,來年還得娶媳婦,怎麼不得預備預備,沒房子沒車的怎麼娶;今天鄰居的外甥跑來說,鄰裏街坊的,叫了你這麼多年叔不能白叫,反正你到哪我就跟到哪了。
右賢王被搞得頭疼欲裂,大手一揮,都跟我去吧。
誰知今年武國一反常態,出了邊關主動迎敵,還出了個很強悍的小將,擺了一個什麼破陣,沒事了還扔天雷,這下好了,剛招聘來的秘書加小妾還沒享用幾天,就在亂軍中失散,六萬兒郎被人家殺的就省下一千人,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一年,對於右賢王來說,真正的是流年不利。
不利還沒有結束。
這個社會有點功夫底子還是很管用的,陳陽和一百名血侍有武功在身,體力充沛,甩開追擊的大部隊,每人兩匹戰馬追了兩日終於在接近大漠邊緣的地方俘虜了右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