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部隊人人均會射箭,和所有的遊牧民族一樣,草原王庭的武器就是戰馬彎刀和弓箭,在大大小小的戰役中,草原人用靈活的戰術甚至不用彎刀,單用弓箭就可以消滅敵人。
箭雨蓬下,一支支飛翔的利箭,帶著穿破空氣的刺耳聲音呼嘯而至,但是除了誤傷,全部被前麵一排一人高的巨盾攔住。
右賢王見到並不驚慌,正麵嚴格的防守見的多了,最後不都是被自己消滅,區區幾排槍盾也想攔住我幾萬精銳,右賢王眼中閃出一絲不屑。
但是,還未等他下達從兩翼進攻的命令,武軍回應的不是回射的箭矢,而是一個個黑乎乎的陶罐。
不僅右賢王麵對這些飛來的陶罐不解,武軍也是一頭霧水,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隻是事先聽陳陽命令點燃後扔向對方。
陳陽對這次戰爭可是費了不少腦筋,要知道長達將近四米的長槍確實難找,一人高的巨盾更是難找,陳陽來時把武國帝都軍庫掀了個底朝天,也僅僅湊齊了這幾千副而已。
至於陶罐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火藥了。陳陽鬱悶的是這個時代居然沒有火藥,連武國慶新春的年慶放的也是炮竹。於是陳陽費勁了心思自己掏腰包把材料買齊,又雇人趕製了這近萬的土炸藥。
武軍幾千兵士躲在巨盾手後麵,奉命點燃陶罐上露出的火撚,然後抓著陶罐上係著的一段繩子使勁扔出,陳陽還叮囑扔之前還要轉上幾圈以增加一些動力勢能。
火藥的出現在陳陽的前世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此時被陳陽拿來作為戰爭利器的效果是明顯的,一個個彪悍的草原人高舉著彎刀,高呼著草原神正在飛馳著進攻,卻迎來了千百年來前所未有的恐懼。
幾千個陶罐落在進攻的人群中瞬間爆炸,很多人眼前一閃便什麼都不知道了,轟鳴的爆炸聲接連響起,暴起的衝擊力使得草原部隊人仰馬翻,無數的戰馬受驚,根本不聽主人的指揮四下奔馳,實際上它們的主人也忘記了指揮。
頓時原本氣勢洶洶的進攻部隊哀嚎四起,因為陳陽還在陶罐裏陰險的摻雜了大量鐵釘鐵屑,沒有被炸到的草原人見到昨天還一起喝酒的同伴渾身紮滿了利器,痛苦的叫喊,鮮血從受傷處止不住的流出,他們從心裏冒出一股寒意,眼中滿是恐懼。
先是“陳”字大旗,後是莫名其妙的爆炸,那些陶罐是草原神借用武軍降下的懲罰,無數人心中想到,對於未知,人們心中總是充滿了無限畏懼。
全亂了,草原人的進攻陣型已經完全被突如其來的不明爆炸搞亂,到處是四下奔逃的人馬,近六萬大軍連一個照麵都沒打便自亂了陣腳。
右賢王運氣不錯,除了戰馬受驚身上還沒有受傷。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梟雄,此時的呼呼喀布爾依然堅持了自己的信念,衝過去!隻要衝過去到了武軍麵前,草原人的彎刀就會無往不利的砍進敵人那脆弱的脖頸,像屠殺羊群一樣反敗為勝。
右賢王在亂軍中迅速組織起自己的親軍,依然無所畏懼的撲向了近在咫尺的武軍。
然而,擋在草原人麵前的是巨盾和長槍。
不遠處的陳陽騎在戰馬上憑高而立,沉默著看著右賢王和親兵飛蛾撲火般的向長槍陣發起自殺式衝鋒,騎士還沒有衝到巨盾麵前就被紮成了槍眼,陳陽甚至可以感覺到兵器刺入肉體發出的聲音。
身邊矗立的血侍和軍中將士也沉默著看著這一切,眾人心裏俱是掀起陣陣波濤,那些黑乎乎的陶罐對己方帶來的震懾力也是一樣巨大。此時眾人看著沉默的陳陽無不忌憚,這個不顯山不漏水的王爺世子居然搞出了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
此時陳陽平靜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笑意,似乎很滿意眼下的戰況。
笑了,他居然笑了,眾人心中一陣惡寒,這家夥簡直是……無法形容。
陳陽臉色倏地一沉,朗聲喝道:“眾位將士,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隨本先鋒衝!”
一萬養精蓄銳的精兵,除了幾千在前麵抵擋的巨盾手和長槍手,剩餘的騎兵盡數從兩翼繞出衝向了已經潰敗的草原人。
以陳陽和一百血侍為中心,武軍如同一支利劍斬向了敵人,一百名八級高手在側,又是軍中老手,毫無顧忌的陳陽手持墨攻,開始平生也是兩世以來第一次殺人。
鮮血飛濺在陳陽臉上還帶著餘熱,偶爾流進嘴角還有一絲甜腥。陳陽腦中開始有些恐懼,但馬上一股興奮之情油然而生,這就是戰場嗎,看著眼前的敵人被殺,那種慘叫,那種兵器深入身體的聲音,那種強者對弱者最直接的征服方式——屠戮,是如此的痛快,就像吸入毒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