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業衝到九指麵前,看到那把張振猛的製式手槍,把九指頭顱踩在地上,嘶叫起來。
“操你媽!畜生!你殺了我最親的兩個親人,為什麼?為什麼?”
張建國對著九指後腦勺連放三槍,九指的腦袋上被打出幾個血窟窿,血粘稠的流出來,冒著熱氣。張建業經受不住這樣的精神打擊,把槍口對著自己腦袋,哭嚎著,有人想衝上去攔住他,不過已經晚了,隨著一聲炸響,張建業給自己喂了一顆子彈,然後頭重腳輕的倒在水泥地上。雨水把血化開,淌了一地。
一切都將過去!原來倔強的生命是那麼的脆弱!
當親人目睹死亡而無力回天的時候,當麵對訣別無限的思念的時候,當滿懷哀思送走親人的時候——我們這才發現,原來朝夕相處的日子是那麼寶貴!任何榮華富貴都買斷不了親人那綿長的痛苦
人生人生如夢什麼叫江湖,江湖是敵人的血,江湖是愛人淚
望著張家三兄弟都死了,我眼睛淚水蔓延,模糊了我的視線,點點恩怨隨風散,相逢一笑泯恩仇
“良子!老公會一生一世保護你。”
“老公我好難過”
良子流下了眼淚,這是她看見的最悲慘,最戚戚的場景,她不知道為什麼人們要互相殘殺,血肉之軀何欲自殘。馬入海表情變得糾結,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也許這樣的場景太過淒涼。我站在原地看著良子,良子也看著我。
我把良子摟在懷裏,久久,良子身體還在發抖。
靈車還在前行,躺在棺槨張猛也不知道,自己的死還拉了兩個哥哥上路。
2005年的新年伊始,被稱作2.23血案,我們沒留下任何線索。頂梁柱都走了,他們的家屬和親戚都遠走他鄉,從此張家三兄弟在清塘縣銷聲匿跡,
公安局將這個案子歸納為江湖火拚,雙方均在火拚中死亡。結案。
但是有人心裏明白,他們知道裏麵有幕後黑手,但沒有人敢站出來,他們知道,也許下場比張猛更要悲慘。
2.23血案過後,我讓下麵的兄弟各自謀生,並規勸往正道上走,阿飛帶著長腳長毛說到廣州開店。陳家豪和她女人在做玻璃鋼加工。紅牛跟護士同居了,就住在護士醫院分的單間裏。趙鋒在江城開了家香辣蟹館,經常性的我會去蹭飯吃。全部小弟都發了遣散費,最後,手下就隻剩下王家三兄弟和老謝,他們是我骨灰級粉絲,我讓他們好好幹,生意好了分紅。
但在解散這些兄弟前,我故意見了黃老板一麵,我仍然記得張老財的吩咐。我沒有查出黃老板的目的,但這個不重要,因為我已經以黑吃黑的身份把黃老板吃了,所以我能光明正大地掌控黃老板。
這一次我的任務可以算是失敗了,但那又怎樣了,因為我已經不是七號了,現在的我是張華君!
我嚴密地把黃老板控製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中。
我在威尼斯路附近的一個小區買了個房子,130平方,作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一個風水先生的到來,他說人少,房子便不能住的太大,臥室也不能超過二十平方,否則人的陽氣補不上。我覺得有道理就搬了。那斷時間在裝修,我和良子暫住在鈺姐以前的那個房間裏。良子要到六月才畢業,她背學校派往一家設計公司實習。自從認識我,她從來都比我起的早,這一點我很欣賞,有時候看她睡眼惺忪在忙碌早餐,我問她為什麼起那麼早,她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那我就反駁她,是不是早起的蟲子就被鳥吃,如果這樣的話,那以後蟲子晚起了,早起的鳥兒就隻能傻呆著。良子說隻是一個比喻。
我自己開車去買菜,駕照是馬占曹托人辦的。一買便是滿滿後
備箱,這樣一來菜價就便宜了,我成了大客戶,菜市場賣菜的都以為我在開餐廳,有時候他們會給我遞煙。我們樂此不疲的生活著,即使很累,良子下班後也會開開心心的幹活,後麵我發現良子又是個不聽話的女人,他喜歡把自己當成廉價勞動力,看她感冒了,我說你請假吧。她偏要去,我說你圖什麼?反正是實習。她說這是做事態度,我說老子天天把你當成寶貝,你天天被你們老板揉虐,媽的,晚上給老子做個全套的,免得你勁兒用不完。良子在這個時候就會用小手來捶我,膽子真的比以前大了,漸漸的,我思想從血腥中脫離,變得和正常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