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 別自甘墮落(2 / 2)

我覺得他這話說的實在可笑,變了,很正常啊。

高中的時候思想政治課都講萬事萬物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何況是人呢,人本身就是一種善變的生物。

我說:“真奇怪,變了很正常啊,你也變了,變得更帥了!”我眨巴著眼睛,似乎都能從眼中擠出桃花來。

這樣被我公然出言調戲,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別處,又佯裝咳嗽的清了清嗓子,然後扭過頭來對我說:“我約你來這兒可不是為了請你喝酒的。”

我覺得他這話說的更好笑了,於是我說:“晨哥,你請我來酒吧,不是為了請我喝酒?難道是要請我吃飯?”我擺擺手:“別鬧了。”

他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可沒有跟你鬧,約你出來的是我,可是地點是你選的,我不想看你這麼放縱沉淪的模樣,跟我回家。”

說著歐晨就拉著我的手往外走,卻被我突然狠狠地甩來。

他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臉色不悅,對他說:“要走你自己走!”

“你……”他看著我,特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李菲雨,我奉勸你一句,別自甘墮落。”

我咧開嘴,笑得頹廢且又很嫵媚,燈光給我鍍了一層紫色的光暈,憂傷,迷離,我歪著頭,眼睛有點酸脹。

我說:“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喜歡現在這樣的自己,你要是看不慣,你就別搭理我。”

他捏著拳頭,青筋暴露,然後怒發衝冠的衝我爆喝一聲:“李菲雨!”

我卻無動於衷的依舊用沒有情緒的眼神看著他:“你回去吧,和我這種有過前科的人在一起,對你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歐晨促狹著眼睛,痛心疾首的看著我,他沒再說話,隻是一把扯過我的手腕,然後帶著我穿過庸擾的人群走出了酒吧。

外麵熏風細細,隻是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我仰著頭,看著沒有一點光亮的夜空,突然變得特別傷感,我說:“晨哥,我覺得我的生命就和這夜空似的,一點光明都沒有,隻有無休無止的黑暗,我找不到出口,我覺得壓抑極了。晨哥,我突然又想離開這裏,徹底的離開這兒。”

歐晨扭頭看著我,審視著,思考著,沉默了半晌,他說:“那我帶你離開,五天後我要飛去法國了,到時候你跟我一起走。”

忘了說一句,兩年前,歐晨曾拜托我進入他的公司,他當時是準備參加一個國際攝影大賽,但是後來我情緒不穩定,一個人走了,而一走就是兩年,也沒能幫他完成拍攝,不過歐晨還是憑借一張“屎殼郎”的照片征服了大賽的評委。

在常人看來,屎殼郎是沒什麼可隻得去費工夫拍攝的東西,何況它醜陋肮髒又惡心。

但是在歐晨的攝影機下,那是一隻展翅欲飛的屎殼郎,它站在一朵花上,身上灑滿了清晨溫和的陽光,而它展開的翅膀是五彩斑斕的美麗,那美麗的顏色,正是卑微的生命種族所不為人知且又令人驚歎的地方。

那張照片著實很美,評委們被那張照片給深深地折服了,歐晨也因此而在大賽中拿到了獎項,並且入願去了法國。

我歪頭看著歐晨看了半晌,末了我搖搖頭,說:“你救不了我,誰都救不了我。”

他不明白我為什麼這樣說,隻皺著眉迷惑的看著我。

一輛黑色的轎車開過來,正好在我麵前停住,我抬頭,看見季布從車上下來。

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我的心好像一隻鐵錘重重的掄了一錘子,悶悶的,又很疼。

很長時間了,我隻是光聽他的名字卻見不到他的人,很長時間了,我做夢都想親手掐死他,可是如今見了我卻渾身顫抖,手腳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提不起來。

季布看見我,走到我麵前,不冷不熱的看著我。

“李菲雨!”他開口叫了我的名字,我卻覺得那聲音悠遠的彷如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我似是好笑的看著他:“你也來這兒玩啊,真是好巧。”

季布凝著我,眼眸黝黑:“不,我是來找你的。”

我隔著一層蒙蒙的水霧看著他,嘴唇顫抖,一時間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大腦裏一時間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空如也。

歐晨不知何時擠到了我和季布之前,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季布的目光從我們十指相扣的手上緩緩地移到了歐晨的臉上,一字一頓的對歐晨說:“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