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案中案(1 / 2)

“該死的章程!虧我將他當成半個兒子,讓我兒和他一起上學放學,他居然勾結外人……”失子的大老板,盛怒之下,就要過去找章程算賬。後者搖晃著過來的事實,似乎說明他就是那個凶手。

但不知道為什麼,眼看事情就快完成,我心裏反而很不踏實。尤其剛才那一瞥,瞥到章程身後好像多跟來個人,更有種說不出的不安感。

於是,一邊伸手拉住大老板,一邊指著樹林那邊。

本想讓他看一下。

大老板卻完全不聽勸。

他臉色一沉,回頭看我時都充滿殺氣:“你還想替他求情?都到這份上,你要的好處都拿到,憑什麼管老朽家事?”

說著,就要掙脫殺過去,另一手更摸向口袋內,仿佛要掏出什麼武器。

見此情況,我臉色大變,顧不得別的,趕緊將他撲倒在地上,又用最快速的語言提醒他。

大老板被我的話震驚了一兩秒鍾,隨即反問:“憑什麼可能誤會?還有,你剛才到底看到誰了?這一招,是你杜家獨傳,還有出錯的時候?杜先生,希望你能給我好的解釋!”

“我哪知道怎麼回事?”心裏是這樣想,但我知道絕對不能這麼回答他,隻得將剛才的一瞥說出來,“或許,那人是章程的同夥,也或許是真凶。總之,你容我檢查一下。”

“檢查?你是說你們家的手法有漏洞?”大老板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一下子看穿我言外之意。眼神眯起,跟頭猛老虎似的。

我被他的凶光驚退幾步,心裏竟有幾分發虛。

想到之前信誓旦旦的承諾更是臉紅。

是不想承認這事,可眼前結果表明,這一招請幺兒上座的確出了問題。雖然不知道原因在哪,但有了問題,更不能放任他隨便報複。何況,萬一章程是聽命那人,豈非放過了主謀,留著到將來對大老板更不利?

想到這,我深呼吸一口氣,盡量和大老板解釋了大半天。

好說歹說。

最後,大老板漸漸恢複三分理智,信了我的話。但同時,怕我再出故障,影響他報複的進度,給了最後的截止時間。

“明天天黑之前,你要是還查不出個所以然,老朽……”

“我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為了維護杜家名譽,也為了不殺錯人,我隻得學侯帥的吹牛裝掰模樣,再次拍著胸膛做保證。等大老板勉強信了,丟下我和章程自行回去時,心裏頭的石頭才算稍微落下一點。

但想到時間不到十二小時,心情依然很難平靜。

“什麼人居然能偷聽我和大老板的計劃,還跟著章程的身後呢?該不會,真的是他背後的主謀?或者是懂行的人?”

老實說,我心底第一懷疑的人正是那個何友仁。但又想到剛才一瞥,那人雖然身影不太清晰,可身高和體型明顯不是他,因此隻得排開這個念頭。

接著,先小跑過去,圍繞可疑人影走過的地方轉了幾圈。

可惜一無所獲。

那人仿佛一陣風似的,飄來飄去,速度很快,沒有留下腳印不說,這麼短時間,竟然還能從容地消失了。

簡直跟學了輕功的大俠似的。

鬱悶啊。

第一次出遠門辦業務,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烏龍,丟死人了!

心下著急,我又跑回來,一邊將手上的血塗抹章程額頭,給迷迷糊糊的他解除中招狀態,並假意說他思念好朋友太嚴重,所以有了夢遊症。

章程半信不信地回去。

原地上,除了周圍冷冷清清的陰風吹拂,以及一座孤寂、死因不明的墳墓外,隻留下我這個可憐又可笑的杜家傳人。

十年前就失誤一次。

十年後似乎又要舊事重演嗎?

筱筱的事,再度刺激我心。

對於這樣的結果,我是堅決不服氣,也絕對不想認輸。為此,即便沒人陪著,還是圍繞這方圓數十平方的地方,一分一寸地檢查。

一邊是那個出岔子的“請幺兒上座”年畫。

另一邊,則是章程一路走來的腳印——我的想法是,既然他身後那人身手太強,找不到蛛絲馬跡,那就從他腳下入手,如果兩人真是同夥,說不定來之前他們在哪碰過頭。

雖然這概率百分之一不到,但這算是沒有辦法的唯一辦法。

總不能丟臉又丟份。

“請幺兒上座”那邊,我從下筆的開頭,到了畫畫的先後順序,屍氣粉堆成的男女陰人形狀,足足檢查九次,確定程序和道具上都沒出錯。甚至為了驗證,還將睡得呼哧呼哧的侯帥喊了起來,一起試驗。

結果是,他和章程一樣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