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應該想到的,這裏曾列著這麼多的屍體,而且當初爺爺說過,要給老爹找一個安生之所,如果說真的能夠將屍體保存下去的話,那個牛角山墓的長生棺,絕對是第一個選擇。
可是我知道,爺爺他不敢賭,對於爺爺來說,長生棺雖然是一種能夠生死人,肉白骨的東西,但是,機會確實有限的。他不知道那些長生棺用了幾次,也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直接就十死無生。
以爺爺的謹慎性格,所以,那裏雖然是希望最大的一個地方,但也是直接被放棄的一個地方。
之所以認定這裏會是第二個地方,就是因為一開始的那個產生了變化的屍魁。
他是一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屍,卻依舊能夠陰差陽錯的在我出現的時候化形成功,這裏麵雖然說有著古人的算計在其中,但是,我卻是更願意相信,那屍魁的變化,是有我的因素在其中。
而我之所以到了這個墓頂,或許也是一開始就設計好的。
那個出現在門上的白臉,以及那個鬼頭雕塑,一切都是幌子而已。
我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麵前這熟悉,又很陌生的身影,幾次想要伸出自己的手,都收了回來。
爺爺,你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那個牛角山墓的長生棺,是你當初給我安排好的,似乎已經認定,我已經必死。
現在又在這裏,見到了我多年前就已經死的老爹,這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筆?
他身上穿著的,依舊是很多年前的那身藍白色的衣服,腳上蹬著的,還是青灰色的牛皮長靴,上麵落滿了灰塵。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氧化,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漸漸的開始腐爛,露出了胸膛上那一道被刀插過的痕跡,看著這道傷疤,之前回憶中的場景再次浮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摸向了那道刀口,心裏一痛。
在我尚還年幼的時候,我就總是對這道傷口產生了好奇心,他的猙獰,他的恐怖,還有它所處的那個位置,若是稍微偏差一些,擦到了心髒的位置,估計老爹都活不到那個時候。
可是,老爹在麵對我的時候,總是采取了避讓的態度,他從來不讓我去碰那個傷口,似乎,像是什麼禁忌一般。
現在我知道了,那屍毒,整整伴隨和折磨了老爹將近十多年,可我卻是仿若未知,依舊帶著好奇。
我也知道,老爹為什麼會選擇放棄,若是我,別說十多年了,若是沒有治愈的希望,我恐怕用不了一年,就自己找個歪脖樹吊死了。
可是老爹,卻是生生的忍了下來。為的,也是將我能夠培養成人而已。可是最後他,還是沒能堅持下去。
我很想在這個時候,猛地撲上去,將老爹的身形抱在我的懷中,可是我卻做不到。
在我撫摸著他身體的那一刻,我能夠感覺到,一片片尖銳的,如同針尖般的東西從他的皮膚下麵正在緩緩的滲出,紮入了我的皮膚,帶出了一連串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