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安嘴巴張張合合許久也說不出半個譴責他的字來。
他在給她出氣,她有什麼資格去譴責他?
可那是原主的東西!
將手心的粉末掃幹淨,蔚繆輕折扇一展,“走吧!我們回府。”
說罷,扭身下了樓。
儀安忙轉身跟上去,緋紅色的裙擺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刺繡在上頭的各姿蝴蝶隨著儀安的走動宛若活過來了一般舞動著,在緋色的紅裙上翩飛起舞。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流翠閣!
等等!話題好像跑偏了!
蔚王爺那麼有錢那麼壕,作為他的貼身侍女,就說上次賞梅宴上儀安穿的那套綠色羅裙,明顯也是流翠閣的,想來蔚王爺對他的貼身侍女也是大方得很。
既如此,那侍女又何須偷盜別人的東西?
明顯看出自己跳進了別人挖好的坑的世家小姐們身子一僵,紛紛扭頭意味不明的瞥了眼麵色淡然的曲安苑,領著自家婢女,也不打招呼,或多或少噙著嘲諷的微笑走了。
再待下去,萬一人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怎麼辦?
一個小小的侍女都能讓曲安苑這麼防範,那她們這些官家女兒又當如何?
上了回府的馬車,儀安靜默了一路。
直至進府,方才啞聲開口。
“王爺,將才一直在樓下聽著?”
蔚繆輕扭身看她,縹緲如仙的氣質驟散,薄唇抿緊,漆黑的瞳孔好似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牢牢地將她困在其中,表情陰沉得嚇人。
“若本王當時不在那,你當如何解決這麻煩?”
儀安半曲著身子回話,“奴婢不才,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奴婢還是做得來的!”
蔚繆輕冷笑,“既不能保全自己全身而退,卻執意要迎難而上,當真是愚不可及!”說完,轉身就要回房。
“奴婢隻是想要一個答案!”儀安揚聲,目光緊鎖他的背影,不甘的情緒悄然爬上她精致的臉龐,讓她看起來可恨又可憐。
至少蔚繆輕是這樣想的。
他比曲安苑蘇錦硯他們早一步到流翠閣,在她們設計她的那會兒,他就坐在樓下雅室喝茶聽著。
看著她為愛賭博,拿清白壓蘇錦硯對她的感情。
他想讓她看清,即便蘇錦硯再怎麼重視她,她仍舊比不過曲安苑。
否則,蘇錦硯又怎會在知曉她中蠱後還執意要南海神醫救曲安苑她娘而不是她?
“那你要到了嗎?死心了嗎?甘心了嗎?”蔚繆輕轉身,昂首闊步走至她跟前,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想從那裏麵看出哪怕一星半點兒也好的後悔。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那裏麵沒有他想要的答案!
蔚繆輕隻感覺自己的臉好似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與惱怒瞬間席卷了他的頭腦。
“你就這麼喜歡作踐你自己?為了那個蘇錦硯可以把自己往死裏作踐?”
他想撕碎她所謂的深情不悔,讓她後悔痛哭,讓她回頭,讓她不要再這麼作踐自己,讓她······
明明他最想求證的所謂愛情她已經給出了答案,可他卻暴怒得想殺人。
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忍住想殺人的衝動,蔚繆輕伸手,將泛著淚光的儀安摟進懷裏,雙臂收緊再收緊,好似那樣便能把她勒死。
然而現實是↓↓
儀安:“······”
她的確要被他勒死了!
但,不乖乖刷好感的執行官不是好執行官!
鼎持著這一原理的儀安繼續展現原主的深情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