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抿,兩撇胡隨之上翹。這個似怒非怒的表情讓我想起那幅洋裝畫像,卷曲的褐黃長發,冰冷
呆滯的表情,不合拍的西裝。其實胤禛本人比上麵有氣質有風度多了,真搞不懂畫師怎麼會化成那
樣。
我假想胤禛一本正經端坐,讓畫師胡亂勾勒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胤禛輕擰我左腮,佯怒
道:“笑什麼?我不嫌棄你,你反倒嫌棄我來了?全天下都是我的,你還能逃得脫?”我“撲哧”
一聲,笑得更歡,扯幾下胤禛胡須,不顧他“你給我回來”的呼喝聲,跑出小東室,叫瑪格辛姐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來伺候他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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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陽光和煦,我提著籃子去禦花園的牡丹林摘花。同樣身處深宮,可比起以前,自由許多。
胤禛說了,隻要願意陪他留在紫禁城,紫禁城可去的地方都可去。
走近牡丹林,朗朗的讀書聲傳入耳際。吐字清晰,洪亮悅耳,圓潤如珠,不失豪邁,聲音的主
人是十全老人乾隆大帝弘曆。
既然沒有見到人,就不主動找,免得還要給小孩請安。回現代一次,加上在胤禛麵前沒大沒小
慣了,已沒以前愛守規矩。
我一麵摘花,一麵念胤禛寫的詩,“酣豔枝枝五色妝,難將蘭麝與論量。欲留春住舒奇彩,獨
擅嬌多領眾芳。天女霞冠簪寶髻,仙姝玉佩……”
還未念完,讀書聲消失,刷刷的寶劍聲傳來,劍聲響了一會便停下。
“四阿哥的劍法虎虎生威,剛勁勇猛,真是越耍越好啦。”
這個說話聲渾厚有力,洪亮鏗鏘。縱然隻聽過一次,可永遠也不會忘記。
我心下生喜,放下籃子,走到花海盡頭,躲在假山石後,偷偷探出頭。隻見六角亭內,福彭和
弘曆正在對弈。右邊的福彭,高大挺拔,俊朗不凡,再也不是那個喜歡跟在我身後要我抱的小調皮
蛋。他如今是弘曆的伴讀,也頗受胤禛寵愛,四年後是多羅平郡王,將來是赫赫有名的將軍。
語薇沒和允禩廝守,有納爾蘇二十年不變的愛,有四個才德兼備的兒子,應該可以滿足。比起
曹悠苒,她錯愛的一生已足夠。如果我沒有離去,即使得了氣鬱症影響懷孕,但治愈後至少有希望
,到現在也許已有一男半女。可事實,唉……等吧,會有孝順的兒女承歡膝下。
忽聽有人在背後道:“你是誰?”我愕然回頭,一位三十二三的女子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笑
盈盈的亭亭站立。從服侍和頭飾推斷,應是胤禛的某個妃子。從樣貌和氣質分析,似乎不太符合胤
禛的審美標準。
眼前的女子,個子高挑,曲線該凸不凸,該凹不凹,似泛著綠意的直樹枝。臉白若雪,雖竭力
在笑,卻給人冰冷無神的感覺。雙眼皮,大眼睛,黑眸子,鼻子高挺,小嘴微抿。
我上前請安,她抓著我的手,柔聲道:“不要多禮,你是哈吉婭吧?”我點了點頭,“謝娘娘
恩典,正是哈吉婭。”她莞爾一笑,顯出幾分清麗之質,“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今日得見,果真
名不虛傳,樣貌端莊,一顰一笑皆有魅力。”我謙虛道:“娘娘過獎,哈吉婭不敢當。”
出於禮貌,本想誇她幾句,但想了想,找不出準確的形容詞,隻好對著她笑。她邀我賞花品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