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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打量她良久,笑道:“你還好吧?”她輕輕拉開我的手,淡淡的說:“德妃對我很好。”我“嗯”一聲道:“來這裏多久了?”她看著帳外,道:“剛來。”

“姐姐可算醒了,要是再不醒,采藍怕是急得要跺腳了。”環秀端著托盤迅速進帳。“這裏有我,你先出去吧。”采藍接過托盤,環秀莞爾一笑,撩起帳簾離開。我撐起身子半臥在塌,想著環秀的話,心裏樂滋滋的。

采藍拿起勺子,邊涼藥汁邊說:“十四爺早上回京時,說姐姐得了傷寒,囑咐我有空來看看姐姐。還說姐姐情緒不好,有空要多陪陪姐姐。”我看著她認真淡然的樣子,輕輕問:“你不怪姐姐了?”

她舀了一勺子藥汁,送到我嘴邊,歎口氣道:“說句實話,采藍至始至終都沒有怪過姐姐,采藍不願意理姐姐,隻是覺得姐姐對十四爺太狠心了。十四爺既然已經坦然接受姐姐喜歡四爺的事實,采藍要是再對姐姐漠然,十四爺怕是會惱采藍。”我喝完藥,鼻子一酸,柔聲說:“你以他喜為喜,以他悲為悲,你對他的情意當真是……”

“姐姐不要這樣說。”她收好藥碗,把蜂蜜水遞給我,閃動晶瑩的雙眸,嫣然一笑道:“在采藍心裏,十四爺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水華,是純粹坦蕩如精金、溫潤無暇如良玉的君子,采藍要是有一絲雜念,會覺得冒犯了他。采藍不求別的,隻求偶爾能遠望一下他便好,要是可以和他暢談,采藍此生足矣。”

黑夜來襲,晚霞一點點消逝,顏色沒有先前那麼繽紛,淡淡的黃光印在采藍帶著淺笑的粉臉上,純潔淡雅的氣質顯露無疑。

我再次去拉她的手,她沒有拒絕,隻是笑著看我。我撫摸她微紅的臉頰,柔聲說:“幾年沒細瞧,你消瘦不少。”她笑道:“采藍沒事,倒是姐姐的身子不好,可得注意。”我緊了緊拉著她的手,重重點頭。采藍幽幽的說:“雪珍的命真苦。”我心口微顫,沉默了會道:“雪珍不在了,姐姐希望我們能友好的相處下去。”采藍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采藍永遠都會記住這份姐妹情……”

“姑姑,姑姑……”爾嘉輕輕推我肩膀,我“啊”了一聲,發現自己又在神遊太空。忙回過神,看向鏡中的自己,秀絲高挽,娥眉翹髻繞,朱釵獨斜插,雖然不施粉黛,但容顏靚麗,也有些華貴的氣質。

我瞧了一會,笑著嗔道:“這還是我嗎?”爾嘉拿起一朵淺粉秋菊,笑道:“這是十五爺派人送來的,姑姑本就天生麗質,菊花插在姑姑的旗頭上,更顯端莊大方。”我左看右瞧,滿意的說:“爾嘉的手真巧,這樣的發髻也隻有你才梳得出來。”爾嘉笑著謙虛幾句,為我梳理額前的劉海。

和爾嘉聊了幾句,小玉福匆匆進帳,“曹姑娘,皇上方才大怒,摔光書案上所有的東西不說,整個帳殿的人都陪著挨罵受罰。李公公讓我捎話,請姑娘趕快過去。”我心一緊,又出什麼事了?一輪更強勁的暴風雨就要襲來了麼?

我打發爾嘉離開,隨小玉福出帳,小聲問:“知道是什麼事嗎?”小玉福看一眼周圍,低聲說:“皇上接到密報,步軍統領托合齊自皇上出塞後,一直和太子保持密切的聯係,行事頗為詭秘。皇上又急又怒,暗罵太子大逆不道,頑固不化。李公公擔心皇上的身子,就差奴才來請姑娘。姑娘得了傷寒,本來不該來打擾的,但眼下也隻有姑娘能勸勸皇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