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漫不經心一問,沒想到十五爺的臉一沉,不悅的說:“我才十五歲,你替**啥心?”說完,冷哼一聲,起身就走。我愕然,朝消失在帳外的他大叫:“十五爺,我,我沒別的意思啊。”
十六爺放下白子,歎氣說:“你戳到十五哥的痛楚了,他不想現在成婚,昨兒被皇阿瑪好一頓罵呢。”十三爺看一眼微笑著的靜姝,輕聲說:“十五歲,也不小了。悠璿,你去看看他,順便勸勸。”我滿口答應,跑出帳外,十五爺正快速行走在兩座帳篷間。
“十五爺,等等。”我邊大聲叫,邊提步追。
雪依舊紛紛揚揚下著,地麵少說也有三寸厚,幸好穿著齊膝長靴,不然沒法下腳。由於出帳出得急,沒戴鬥篷,寒風襲來,不由得連打寒顫。
我望著前麵有些模糊的背影,跑步追上他,扯著他袍角,討好的說:“別生氣啊,是悠姐錯了還不行嗎?皇上給你賜婚,也是為你好,這說明你已經長大,可以擔起一個男子應有的責任。”
他頓步,緩緩回首,方才還冰冷的眼裏柔柔的。我看著他奇怪的眼神,覺得很別扭,忙側頭。他拽著我胳膊,柔聲說:“陪我走一會,好不好?”我回首,見他滿臉期待,猶豫一會,笑著點頭。他嘴角上揚,說了聲“你等一下”,快步跑開。
過了一會,他跑到我跟前,把鬥篷遞給我,柔聲說:“風雪交加,穿上吧。”我微微點頭,戴上鬥篷,和他並肩而行,往營外走。
天寒地凍,除了迫不得已要出來巡邏的侍衛,一路幾乎沒有見到什麼人。出了營地,我問十五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十五爺笑說:“你現在最想幹的是什麼?我陪你!”我望了眼寬闊的雪地,大聲說:“我想打雪仗,放聲笑,大聲唱。”十五爺笑著點頭,揚起雙手,放在嘴邊,合成O字型,朝天大喊:“我發誓,不管悠璿想幹什麼,我都會陪她,決不食言。”
“我發誓,不管悠璿想幹什麼,我都會陪她,決不食言……”
遠方傳來隱隱約約的回音,一聲、兩聲、三聲……斷斷續續、七零八落,堅定的話語久久回旋。
我和十五爺一麵大聲笑,一麵向空地跑。剛停步,趁他不注意,抓起地上一塊雪,往他身上砸。他一驚,閃身避開,順便撿了一把雪,朝我追來。我邊跑邊說:“來呀,來呀,打不著,打不著……”十五爺緊追不放,笑著大喝:“抓到可得受罰,你等著。”我沒回答,隻是笑著往前跑。
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了十幾步,被十五爺抓到。他扯著我鬥篷一角,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剛開始,我還俏皮的抿嘴低笑。對視一會,覺得不對勁。這複雜的眼神……我不敢多想,忙看向旁邊的雪地,心道,這個小鬼頭,該不會是喜歡我吧?先不說我心理年齡已經三十歲,就說此時的年齡,也比他大五歲。他要是喜歡我,可萬萬使不得。▼思▼兔▼網▼
正在瞎想,他雙手搭上我肩頭,一把抱著我。我挨著他冰涼的袍子,腦袋有一瞬的空白。待回過神,他在我耳邊小聲說:“多想一直這樣抱著你。”我心一驚,使勁推他。
他雖然隻有十五歲,但身高七尺,力氣自然不小。我拚了全力,他紋絲不動。我有些惱怒,生氣的喝道:“我是你悠姐,你難道想欺負我不成?”他不放,柔聲說:“方才不是說抓到了要受罰,我罰你讓我抱一會。”
我冷哼一聲,雙拳拍打他後背,厲聲喝道:“哪有這樣懲罰的?我看你明明是在占我便宜。你快放開,不然回頭我向表姨告狀去。”他輕歎口氣,低聲說:“我知道你的懷抱隻願向四哥敞開,我隻需你向我敞開一次,一次隻要一會就夠。答應我,就當是今年的壽禮。”我拽著他衣角,心道,他是我弟弟,抱抱也沒啥,反正就一會。這樣一想,心安很多,不再掙紮,任憑他緊緊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