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當慎獨。

大兒媳捏了二弟妹一把,跟她咬著耳朵,“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你爹在家裏沒教你讀過《學庸論語》?”

二兒媳的臉刷地就紅了。魏家娶媳婦那是有極高的要求的。在這個尋常人家都讀不起書,乃至有些大字不識一個的時候,魏家娶兒媳的標準是與男子一般熟讀四書五經。不叫人做一手頂好的八股文,但卻要對這些最基本的倒背如流。她自然也是會讀會背,這才叫魏老夫人點了頭,嫁進門來的。

隻是讀歸讀,往不往心裏去,能不能真的做到修身養性,那是另一回事了。

魏老夫人知道這個媳婦的性子,從來都是這般有什麼說什麼,不遮不掩的。原本娶她進門,就是喜歡這樣的性子,雖說會帶來點小麻煩,但是隻要人心是正的,那便行了。是以她看著急紅了臉,恨不得打自己嘴巴的二兒媳,淺笑道:“都是家裏人,無妨的。隻以後,話出口之前,先得想一想才是。”

二兒媳低眉順眼地應了,隻要婆母不怪自己,她低落的心情過一會兒就沒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涼晴幫著魏老夫人翻了個身,心疼地道:“去太醫署請個太醫回來瞧瞧吧。”

魏老夫人卻搖搖頭,“現在去請太醫太打眼了,你們把王大夫叫來給我瞧瞧就行了。應當不是什麼大毛病,我在家裏躺幾天就沒事兒了。”

王大夫是魏家養著的家養大夫。

二兒媳此時想彌補自己方才說錯話的過錯,便道:“我這就去請大夫過來。”

魏老夫人看著她風風火火的樣子,對大兒媳笑道:“叫你受累了。她性子便是這樣,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啊。”

大兒媳不以為意,反正她能鎮得住這個弟妹,這種性子並不會在家裏頭撩事兒,這就少了多少功夫。二弟妹不是沒腦子的傻瓜,不過是性子直了些,管不住嘴,自己多少年在後頭收拾善後了,都習慣了。塚婦嘛,就是萬事都要操心的。

“娘如今隻想著自己個兒好好歇著便行了,旁的都有我呢。”大夫人對謝涼晴道,“倒是要叫阿晴這些日子費心服侍娘了,明明自己個兒都養好身子呢。”

謝涼晴怕魏老夫人叫自己去休息,她可做不到在這種時候去歇著,便道:“我不累的,都歇了這麼些日子了。外祖母可別趕我。”

魏老夫人巴不得謝涼晴在自己個兒跟前呢,好不容易見著了,總覺得瞧不夠。“不趕你,你就在我跟前吧。讓我好好瞧瞧你,從你出嫁之後,我就好些年沒見你了。”

一提起出嫁的事,就勾起了謝涼晴的傷心事。不過她暗自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再掉淚了,隻當自己已經死過一次。重新再活一遭,那些過去的磨難都是她日後的福氣。

家中還有其他的瑣事,少不了魏家的大夫人。她同魏老夫人告了聲罪,就先去處理家務事了。

謝涼晴輕輕揉著魏老夫人疼的地方,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她說話。

“外祖母……你說,我娘同我爹和離了之後,我跟著過來外祖家,會不會有人說閑話?”謝涼晴有些擔心。她倒不是怕自己的名聲如何,而是怕兩個和離的女子,會給魏家帶來不好的名聲。

魏老夫人笑道:“你擔心這些個做什麼?難道咱們魏家就是靠著那些個說閑話的人吃飯的?隻有那些見人家過得好的,才會說這起子酸話。你就瞅著吧,但凡人過得有滋有味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