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
薛簡不置可否,“老王妃是個心善人。”
“善心,可不是傻子。”皇帝將那份彈劾書放到一邊,讓李總管收好。
薛簡見李總管收了彈劾書,心裏一塊大石就落下了。這是皇帝允了的意思。
果不其然,第二日朝堂之上就炸開了鍋。薛簡很少上折子,一上就是彈劾上疏,還要掰掉朝上的五品官兒。禦史們倒是很開心,覺得自己後繼有人,平日雖也有些看薛簡不順眼,卻覺得他這份奏疏寫的很有幾分水準。
“年輕人,不錯。”柳太傅笑嗬嗬地拍了拍薛簡的肩,在同僚的攙扶下顫巍巍地離開。
能被柳太傅這麼誇讚,百官對薛簡投去的目光就又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意味。
薛簡為候,按例是當不得相爺的,但若操作得當,卻是可以擁有一份與文官之首相抗衡的勢力。
這般一想,存心溜須拍馬的人就不在少數了。不過薛簡溜得早,沒被人給逮住。柴晉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裏極不是滋味。
李經義怎麼都想不到,自己雖然是個老油子,但好歹也在朝上左右逢源。他想不通,到底哪裏得罪了薛簡,奏疏上的用詞可不算客氣了。而且這事兒還沒人知會他,否則想想法子,給薛簡送送禮,興許也就逃過這一劫了。再不濟,讓自己妹子在皇帝跟前吹吹枕頭風也好啊。如今卻被革去了官職,留在家裏等著刑部的人上門,皇帝親自下令捉的人,誰也不敢敷衍。
薛簡站在李經義家的門口,冷眼看著刑部的人進去,裏頭一陣雞飛狗跳。李經義在朝上喊冤還沒喊夠,被抓的時候也一路從家裏頭喊出來。不過他還算是個聰明人,沒指天咒罵薛簡。要不按薛簡的小心眼,一準還會和刑部的打聲招呼,叫他在牢獄裏頭好好被招待一番。
不等喊著冤枉的李經義出來,薛簡就走了。皇帝的意思,讓他帶著聖旨跑趟南直隸。明麵上,是去看看李經義的家人可有在當地行不法之事,後麵那層意思,他們兩個之間不言而喻。
因是皇帝的授意,身上還背著聖旨,薛簡這次就不同以往那樣,僅僅帶著幾個人就輕車簡便地趕去南直隸。而是拉起了欽差的架勢來,帶著儀仗以天使的身份一路從京城往南邊兒去。
身在南直隸的謝涼螢還沒收到薛簡要來的信兒,她正在和夜探李府回來的雙玨說話。
雙玨在花園裏來回試探,確定底下是空的,但卻百般找不到進入水牢的路口。不過縱使如此,雙玨也有意外的收獲。
謝涼螢看著那已經燒得隻剩半塊的雲陽侯府的腰牌,心下一沉。老薛怕是已遭逢不幸。
那腰牌是雙玨從李老夫人房裏的火盆裏頭翻出來的,當時嬤嬤正拿著燒滿了的火盆出去倒。雙玨想著興許裏頭會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便去翻了翻。沒想到一時興起的念頭,卻找到了李家果真抓住了老薛的證據。
雙玨紅著眼眶,她的一身輕功就是老薛教的,算是半個徒弟。雲陽侯府的腰牌大都差不多,隻老薛的不太一樣,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她啞著聲音道:“夫人也別太過擔心,興許……老薛還活著呢?就被關在水牢裏頭。”
謝涼螢輕輕拂過那半塊腰牌,心裏難過非常。就算還活著,算算他們被捉的日子,在水牢也半月有餘了,老薛就是再體質過人,怕也被泡壞了雙腿。
自己回了京,該怎麼和畢元交代呢。
雙玨強忍著悲痛,道:“夫人,咱們如今該是拿個法子,正式進李家去搜一搜。”
謝涼螢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忽而問道:“城外可有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