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月摸出一個酒杯,斟了滿滿一杯酒。她拿出那張照片,按在自己的心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是她唯一允許自己脆弱的時刻。每次她預感到危險的來臨,都會抱著媽媽的照片,喝上兩杯烈酒。
夏炎月的預感是何其之準,她怎麼能看不出,阮蕭涵的回歸必然會引發一係列或好或壞的事件發生。她怎麼會不知道,夏炎銘這三年來,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深深愛著阮蕭涵。
三年,他閉口不提那個女人,誰都明白,那是他心裏的痛。阮蕭涵沒有讓林新美他們走,夏炎月也明白她的用心。夏炎銘的公司剛剛走上正軌,還需要人才。林新美一幹人的離去,幾乎會抽幹了整個公司的力量。這種情況,對於夏炎銘來說,幾乎就是致命的打擊。夏炎月也能看出來,阮蕭涵並不是不愛夏炎銘,身為愛人,她怎麼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媽媽……你還是這麼漂亮。”夏炎月挑了挑自己精致的眼線,“可是,你有沒有發現,炎月在這麼多年來,已經變老了。如果不是粉底液和眼線液,我也已經擋不住歲月風霜的侵襲了。為了小銘啊……媽媽,我已經累了。我覺得,我已經做到最好了。媽媽我覺得我已經支持不住了……勾心鬥角不適合我……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媽媽……如果你還活著這會多好啊……媽媽!你為什麼那麼早就走了啊……炎月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了……炎月已經長大了,已經可以照顧自己和弟弟了。媽媽你可以放心,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炎月也會有受不了的一天……炎月收獲了自己的愛情,是小豐啊,媽媽你也知道啊……你當年也很喜歡他對不對?小銘……”
說到這裏,夏炎月苦笑一聲,倒完了全部的酒,把酒瓶往垃圾桶裏狠狠一砸,玻璃碎裂的聲音漸漸染紅了她的眼眶,蕩漾出些許酸澀的液體:“媽媽……小銘是最讓人擔心的了。他也找到了真命天女呢,隻可惜,兩個人跌跌撞撞一路走來卻還是沒有在一起。不過……那個女孩現在回來了,她的名字叫阮蕭涵……很好聽對吧?涵涵雨歇?很有意境的。媽媽……你現在在哪裏呢?天堂?還是……別的地方呢?也許……有一天……我就會來陪你了。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小銘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了。我已經有了愛我和我愛的人,此生無憾。媽媽……我想你了……”
夏炎月擦了擦自己的眼眶,把被子和照片重新放進保險櫃,鎖好。
好了,今天的脆弱時間結束了。
夏炎月拍拍微紅的臉蛋,牽動嘴角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她一直都是這樣,完美的夏炎月,不會有任何罩門,以及把柄。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拿了幾份梳理整齊,塞進了自己巨大的Dior提包裏。她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啊,下班回家了!”
“是啊,下班回家了。”陸豐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小伊,回家了。”
夏炎月回頭,看見陸豐那挺拔的身影,微微一笑,走進,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裏,十指相扣:“是啊。”
陸豐輕輕在夏炎月光潔的額頭上飲下一吻:“我們回家。”
林新美火急火燎的開著自己的車回到家,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吃了多少罰單,但這人瀟灑甩下幾張人民幣,直接油門一踩走路了。
交警同誌仿佛得了禪機般喃喃自語,倘若有人走近,便會聽到這樣往複循環不止的話:“有沒有這麼囂張的人啊!闖紅燈還闖得這麼理直氣壯,蘭博基尼了不起啊!要是我能追的上,我一定給你多開幾張罰單!”
旁邊的路人友情提醒:“喂,小夥子,你都知道人家開蘭博基尼,會在乎你那幾張罰單麼?”
交警同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林新美風風火火的把車子倒進車庫,風風火火的穿過草坪,風風火火的撞開門,風風火火的大喊:“阮蕭涵你終於舍得回來了哈!今晚灌不醉你我就不叫林新美!”
接著,進去之後繼續大呼:“我們小Anna在哪呢?快出來快出來給媽媽抱抱……哎呦,想死新美媽媽了!”
阮如玉在林新美的懷裏掙紮:“新美媽媽!這樣偉強爸爸會打死小Anna的!”
林新美聞言,稍微清醒了幾分,扭頭就看見申偉強那寫滿了嫉妒的臉。她傲嬌低頭,在阮如玉的臉蛋上捏了一把:“才不怕呢!他要是敢動我們小Anna一根頭發絲兒,新美媽媽就讓他到地獄裏麵喝岩漿!”
阮如玉佯裝驚訝,連連拍手:“哇塞!新美媽媽好棒哦!”
欣賞著阮如玉臉上的驚奇,林新美表示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