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1 / 2)

迎麵走過來一群戴著旅遊帽的遊客,杜遙一個不下心跟一人撞了個滿懷,她剛跟人道歉就聽見身後一氣喘籲籲的男生說:“你倒是慢點啊,暈頭螞蚱。”

杜遙也顧不得禮貌了尖叫一聲撒丫子就跑。

可把程暮謙的鼻子都氣歪了,惦著兩條腿就追,暗自咬著牙心裏說,你就跑吧你就,看你今兒個還能逃出的五指山不。

一直追到山門前下台階的時候,杜遙為了躲人腳上的球鞋一滑,一屁股蹲坐在台階上,尾巴骨跟坐進了冰窟窿一樣,先是涼後來是頓疼,嘴裏呲呲著,程暮謙已經趕上來在她跟前站定,一邊喘息一邊惱怒的道:“你他媽瘋啦跑什麼?真把小爺當鬼啦。”

杜遙揉著腳踝低著頭不說話,兩滴眼淚滴在褲子上,程暮謙心一軟瞅瞅她的鞋子蹲下來,撥開她的手說:“崴了?我瞧瞧。”

杜遙拍開他的手還是不說話,隻抽噎著哭,前幾天剛崴了,今兒又崴了,這會兒鑽心的疼,屁股也疼,程暮謙歪著頭瞅著謝喬的紅鼻頭,心裏小波浪一樣一波一波的發軟,固執的挽起杜遙的褲管一看,已經腫的老粗,他輕輕一按杜遙便“啊”了一聲眼淚便噗噗的往下掉:“我疼,疼死了疼死了。”

杜遙一哭程暮謙就想笑,多熟悉哪,多親切那,這不還是他的那個水娃娃麼,瞧那紅鼻頭多可愛,他都忍不住想伸手擰一把,擰的再紅些,他咬住唇強忍著笑,粗聲說:“還知道疼?崴斷了在好,讓你跑。”

杜遙一聽是在是忍不住傷心失聲痛哭出來,哭到後來她知道她已經不是因為疼才哭,倒似是要把一年多以來心裏的憋屈,委屈,難過都給哭出來,沒玩沒了,已經有人想要圍觀了,程嗎舌也不說話依然抓著她的腳踝看著她哭,這會兒他也不想笑了,杜遙的哭聲讓他覺得挺不好受,仿佛心裏被塞進了幾塊石頭一樣,默默的把她的褲管放下,伸手給她抹掉眼淚低聲說:“甭哭了,嗯?”

他扭頭看延伸都半山下的台階,站起身背對著她紮個馬步,側著臉說:“趕緊的,找個醫院瞧瞧去。”說著抬起一手拍拍自個兒的肩膀。

杜遙抬起淚汪汪的臉,程暮謙還不耐煩的催促:“你倒是趕緊的,以為這個把式好弄啊,我腿都酸了。”

用袖口抹把臉杜遙才慢慢站起身,慢慢趴到程暮謙身上去,還沒等她做好準備程暮謙已經抓起她的大腿就直起身子,呼出一口氣說:“你可千萬甭扭來扭去的,不然咱倆從這台階上滾下去,雖說比走的快些,可挺疼的,比你崴了腳脖子還疼,聽見了麼。”

杜遙咬咬唇,這不廢話,不搭理。

她這個時候像個乖乖的好女孩軟軟的趴在程暮謙的背上,猶豫一下慢慢伸出手攀在程暮謙結實的肩頭,杜遙側著臉能看到他白淨的脖頸耳朵,圓圓厚厚的耳珠,還有他衣領裏散發出一股好聞的清香,像薄荷,也像綠草的植物味道,杜遙閉上眼,感受著他每一步的顛簸。

雖說杜遙挺瘦的,可畢竟還是百來斤重,程暮謙受過傷的那條腿站在台階上已經吃力,沒多久就出汗了,他又把杜遙往背上顛了顛,低聲說:“遙遙,剛看見我幹嘛要跑,是不是還怕我呢。”

杜遙睜開眼睛半耷拉臉斜趴在程暮謙的肩頭,看見了他額角發根處已經密密的一層小汗珠子,她看不見他的嘴巴,去看見他臉頰上的酒窩,淺淺的,她的眼睛又濕潤了,咬著唇不說話。

程暮掐說話的時候有些輕喘:“我都跟你說了我知道錯了我改,你怎麼還是聽別人的,別人讓你走你就走你怎麼就那麼聽話呢,我說的你倒是當成耳邊風,當我怕拔塞子放屁是把,隻要咱倆好你管別人說什麼呢,誰也不能左右我的想法,甭看他是我二哥,惹急了我照樣跟他翻臉,你倒好,我還在前方應敵呢你就在後捅我一刀,有你這樣的女人麼,不拿我當回事兒,你說說你是不是還在惱我呢,嗯?”

杜遙又哭出來,哽咽著說:“不關別人的事兒,是我自己要走的。”

程暮謙腳站住,一邊能歇歇一邊能讓自個兒的聲音聽起來更具威嚴感:“以後甭再跟我說是你自個兒要走的!就是他逼你走的!我就認定了是他逼你離開我的!要不是人咱倆這會兒早就在上海了,說不定孩子都生出來了,他就是一攪屎棍子,見不得我好,要不是他是我二哥我真想罵他幾句難聽的。”

杜遙臉上還掛著淚呢,本來挺傷心的,一聽程暮謙孩子氣的話倒是又想笑,趕緊趴在他背上強忍住。

程暮謙呼出一口氣繼續下台階,嘚啵嘚啵個沒完:“這會兒跟你拎不清,等回了市區咱倆好好談談,你整天介就一悶葫蘆,心裏想什麼也不跟我說,知道我這一年多怎麼過的麼,丫的跟一造錢機器差不多,累的跟一孫子樣,還得天南地北的找你,剛看見你真想揍你一頓解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