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若想要將碗接過去,劉媽卻將湯匙觸到她唇前,“你還在掛水,我來喂你。”
雅若心頭一熱,這樣的關懷,除了媽媽就隻有劉媽了,心情複雜地喝下碗裏的雞湯,“我沒事,等下就能出院了。”
劉媽拿起紙巾給她擦下嘴,“你是個好姑娘......”
“劉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目光別向窗外,屋內的暖氣再溫暖,也比不上外頭的陽光,“這個地方,我真的是不想呆了。”
劉媽歎了口氣,便沒有再說什麼,在王玲回來的時候就離開了。
一場全心全意地愛,已經傷的她體無完膚,再沒有這個勇氣去談感情。
掛完點滴後,王玲結了帳,打車回到禦景苑,正好蘇陌駕車準備離開,雅若下車,站在蕭瑟的風中,身體顯得越發消瘦了。她穿著簡單的居家服,上身是純白色的羽絨服,南夜爵將車停在門口,這幅樣子,同初見她時很像。
跑車堵在大門口,雅若以為他會一腳油門踩出去,卻不料,男人熄了火,滿臉陰霾走來。
高大的身影擋住她眼前僅有的陽光,雅若在麵對他時不知該有怎樣的表情,僵硬許久後,還是扯動嘴角,“你是想去接我嗎?”
男人的眼底很冷,那種寒徹的溫度,誰若敢對視,必會被逼的潰不成軍,雅若揚起下巴,眼底的淒涼浸潤了一大片。
蘇陌擢住她的手,並用力將她往二樓拖去,他緊緊地抓著,剛插入點滴的血管脆弱無比,容恩疼的直喊,“你輕點。”
“先生,小姐剛出院,經不起……”
“砰——”
劇烈地摔門聲,雅若感覺整棟房子都像在顫抖,蘇陌順手將她推在床上,西裝包裹下的健碩身體隨之撐在她身側,“雅若,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睜開雙眼,不明所以。
蘇陌傾起身,從床頭櫃上將那瓶藥丸拿過來,打開瓶蓋後,手一順,白色的藥丸便悉數撒在雅若臉上,順著她低領的毛衣滑入胸口,“你當初為了要離開,居然偷偷換了藥,孩子,對你來說是什麼?就隻是你想走的工具嗎?”
雅若目光移至那個藥瓶上,她扯了下唇瓣,忽然覺得這件事真是諷刺,命運,到底是在捉弄她還是幫她?
“蘇陌,我當時真想離開,你的世界太危險了,我不想跟著你擔驚受怕,我隻想和媽媽過平凡的生活,可是,你就是一堵越不過去的深牆。除了孩子,我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麼辦法能使你點頭讓我離開,可……蘇陌,既然你對我隻是玩玩,又何必對我那麼好,還記得在農莊時我和你說的那個神話故事嗎?我不想……自己變成克麗泰,我不想每天追逐你的腳步,我想做那個和你並肩而立的人……”雅若說到最後,眼眶內便溢出冰涼,晶瑩的淚水劃過她的臉龐,落在黑白相間的被子上,“這種感覺,你永遠體會不到,當你抱著別的女人的時候,當她在你懷中妖嬈綻放的時候,是,,你可有想過?我卻在何處凋零……”
男人彎下的腰直起些,雅若蜷起身體,將雙手捂住臉,“現在,你終於如願了,我離不開你了,我上癮了,你該拿我怎麼辦?”
哽咽地哭聲,混合著強烈地質問,隻覺胸口堵悶,他頹敗地坐在邊上,絕美的側臉也在陽光璀璨中陰暗下去。
“這麼說,這藥真是你懷孕前換的?”
雅若嚐到淚水的苦澀,一場在她眼中的意外,硬生生的,被指控成蓄謀的心機,她咬住嘴角,神色黯然,雅若,看,你多好,老天都在幫你呢。
她的答案已經很明顯,蘇陌卻還是這般問出口,他想聽她親口說出的答案,或許……或許,她還不至於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