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並沒有可以避開,而是踩著藥丸走過去,反正,這藥也不打算再用了。
徐謙彎腰將藥瓶撿起來,裏頭還有幾顆藥丸,“這種避孕藥長期服用,對人身體並不好。”
蘇陌將雙手插入兜內,走到旁側的酒櫃前,倒了杯紅酒,“劣質東西,服了藥還能懷孕。”
“噢?”坐在床沿的男人禁不住揚笑,“那是你太強了,連藥都阻止不住嵌進的腳步。”
“你嘴巴欠抽了是不是?”蘇陌坐回徐謙身邊,男人將藥丸倒在手心內,漫不經心瞥了眼後,眉頭忽然皺起來,“誰和你說這是避孕藥的?”
蘇陌一口紅酒凝在嘴中,涼薄的唇越抿越緊,他對上徐謙眼裏的質疑,麵色越發陰鶩,將紅酒咽下肚後,男人沉寂許久,方冷漠開口,“這是什麼藥?”
徐謙將藥丸拿到眼前,仔細看了下,“很明顯,這是維生素一類的藥物,隻是外形如同避孕藥極為相似,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好,很好!”
握緊手中酒杯,心中頓時明了,原來,就連這個孩子都不是意外。
他起身走了出去,雙手撐在欄杆上,涼風襲來,將那頭張揚的酒紅色短發吹得淩亂不已,即使這樣,卻絲毫遮掩不去男人那種猶如罌粟般的魅惑,他緩緩低下頭去,眼裏漾起狂狷。
先是設法懷上孩子,見此不行,又想私自將孩子生下來,在那之前,他當真是小瞧她了。
這個女人,他獨寵過,同她住一起後,他並未碰過別人,他甚至信任她,卻不料,她早有安排,若不是這一次意外,他就等著被人耍地團團轉吧。
蘇陌心中頓覺挫敗,卻也有一種道不明的刺痛深深紮入心口,他闔上的雙眼慢慢睜開,滿夜星空璀璨,卻不知,雨過天晴是何等景觀?
徐謙望著男人吞沒在黑暗中的背影,他默默將藥瓶放回床頭櫃上,退了出去。
醫院內,雅若幾乎一整夜沒怎麼合眼,吊著點滴的手背冰冷到每個手指,怎麼都捂不熱。
王玲醒來後就出去買早餐,雅若身體虛弱地半躺在病床上,眼神不由瞥向門外,就看見一道猶豫的身影在那徘徊。
“劉媽。”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身影頓在門口,進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保溫瓶。
“劉媽。”雅若見她走近,又喊了聲。
劉媽將保溫瓶裏的雞湯倒在小碗中,“這是我特地給你燉的。”
“謝謝您。”
“雅雅那,”劉媽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張樂幾次口,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哎......”
“劉媽,對不起,昨天那樣,我是為難了您。”
“老爺這一年的脾氣壞了很多,雅雅,你就原諒他吧......”
雅雅將手放在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麵,反複摩挲,“其實,他不用擔心的,”雅若努力勾了下嘴角,但卻怎麼都笑不出來,“我都這樣了,怎麼會去纏著閻越呢?昨天,真的是我眼花了......”
劉媽心有憐惜地握住她的手,“以前的事就早些放開吧,我知道你和少爺愛的很深,但是......”
“劉媽,”雅若止住她的話,“我知道,如果我沒有看錯,在我倒在閻家門外的時候,他就應該出來了,所以你說得對,而且,現在的閻越也不是我所堅持的那個,經過昨天後,我完全放開了。”
“雅雅......”劉媽垂下雙眼,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將話咽回肚中,“你能這樣想,是最好的。”
“來,”她端了雞湯送到雅若嘴邊,“這時候是需要調養的,流產就等於坐小月子,可馬虎不得。”